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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雕,凿磨之间尽显水磨工夫,刀斧之下全是工笔意境。
江苏省甲骨文学会会员、秦淮篆刻家孙智胜,历时3年砖雕近500块体育画像,美女蹴鞠、龙舟竞赛、角力剑术、弄丸乐舞,轺车出行……一方方精美的画像砖,将砖石的粗粝变为一场艺术的盛宴。记者 姚媛媛
磨平砖石,更磨平性子
一把小錾子,一个小榔头,一块小望砖,孙智胜凭着这简单的工具,却雕刻出了一幅幅精美的天地。画像砖,就是在砖块上用拍印、模印、雕刻等方法,还原记录生活场景,盛行于战国晚期至宋元时期,是中国古代艺术。而拆迁工地上废弃的砖头,让孙智胜萌生了砖雕的灵感。他常常流连在废旧的拆迁工地,精心挑选被废弃的废砖,这些别人眼中的垃圾,在他眼中是最好的创作原料。“有时一选就选三四百块砖,有一次一口气带回来了一吨废砖,用两辆三轮车拉回来。”
孙智胜最喜欢明清时期的老砖头,虽然已经渐渐可遇不可得,但它们材质细腻,软硬适中,最适合精雕细琢。而现在的砖头火候很硬,太结实,不太适合雕刻。比起寿山石、青田石来说,废旧砖不仅成本低,而且面积大,“更适合表现作品,具有视觉的冲击力,有足够的空间来表现细节和纹路。”这也是孙智胜对砖雕情有独钟的原因。
虽然砖头粗粝,可是在孙智胜的手下,他慢慢地将它们打磨、雕刻成一件艺术品。孙智胜笑说,砖雕最能“磨性子”,砖头拿回来,第一道工序就是要去灰,磨砖,原始的砖头不平整,磨砖的过程最是考验人的耐性,他用砂轮一直连续地磨,磨平一块砖头就需要好几个小时。这个过程磨的不仅是砖,更是磨他自己的性子,“急不得,也停不得,再不耐烦也要坚持着磨下去,时间一久,就磨出了耐性。”
接着,将磨平的砖头晾干,再构图、画图、雕刻,雕刻的过程更是一个慢活,要用钢錾子一个一个地錾,再用榔头一点一点敲,敲的时候角度很重要,太垂直不行,砖头很脆,角度一有偏差,就会作废。“千万不能急,要慢慢地来,开始我也做出了不少废砖,后来慢慢琢磨角度,掌握力道火候,现在很少有废砖了。”
手机静音,潜心投入琢磨
凭着深厚的书画篆刻功底,孙智胜历时3年创作了近500块“祝福青奥,马到成功”系列砖雕作品,这是继《中华吉祥文化百福字画像砖长卷》、《中华古代体育文化画像砖长卷》被青奥组委会收藏后的又一作品。他以这种独特中华文化元素和文化载体,来表达他对南京青奥会衷心祝福。古代体育文化系列画像砖,共160多方,分球戏、射与礼射、传统养生、百戏等8大类体育项目,其作品精拓成数十米的长卷,古代各类体育活动场景气势恢宏,栩栩如生。
他的古代福字文化系列画像砖和文字砖,共230多方,把历代正草隶篆120多个风格各异的“福”字,巧妙融合在带福寓意的画像图案之中。他还用古中华老的甲骨文来祝福。他潜心一年多收集了众多“福”原始契文出处等资料,构思了近200多幅甲骨文篆印稿,砖刻了110多方硕大的甲骨文“福”字印。此外,还有古代马系列画像砖,共110多方。他系统地研究了汉代画像砖中的“马”元素,重新构思和雕刻了“轺车出行、车骑过桥、跃马猎兽、朱雀宝马”等一幅幅画像。“我想以独特的文化视角和文化载体,古砖古艺古韵,让人们领略到中国画像砖艺术和古老的文字篆刻艺术的古朴美。”
平时,孙智胜并不是一个慢性子,但是一旦开始创作,他就变得格外“慢”。每次创作时,他把自己关起来,一关就是几天,不问窗外事,不接待宾客,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在一个安静而又没有干扰的环境里,把自己潜心投入一笔一刻,一琢一磨。“我享受这种状态,沉淀,静心,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