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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莎是陕报跑文物考古旅游口的女记者。她采访过我三次。一次是谈“陕军东征”这个文学话题,一次谈陕北高原“统万城”这个历史话题,一次是谈她要出一本文物方面的书,约我写点推介文字。
女人善变。第一次,她穿了件T恤,配上两条长腿,像日本电影《望乡》中那位拿着采访本的女记者。第二次,她穿了一身运动服,青春短发,有点像德国电影《疾走罗拉》中那个暴走妹。第三次,她穿了件旗袍,配上有点神经质的举手投足,叫人想起挪威话剧《玩偶之家》中那个出走的娜拉。我的眼拙,每次见面,都要问上半天:你是谁?我想下次见了,还不能保证认出她。
沙莎聪明。记得路遥活着的时候,常说,和聪明的女人打交道,很省力,她们有一种极强的意会能力,你刚一张口,她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陕西大地,从北到南,一路走过,简直就是一个文物博物馆。历史威仪地走过去了,往事不可追,但是它留下了很多历史残片。凭借这些残片,我们推断历史,还原历史,探究那些遥远年代的秘密,探究我们这个古老东方种族的发生之谜和生存之谜。
沙莎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发现和探究,用她手中的笔记录下来,及时地向世界报告。而她的这本采访的结集,正是这样的一本书。
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工作,仿佛一个女巫,吟唱着从田野上俯身拾起历史的残片,用衣服把它们抱回自己的斗室。然后,将残片摊在地上,像拼魔方一样将它拼出各种图样。如果有了心得,会大声惊呼,激动不已。你看,像女巫吧!
1988年,我到安塞沿河湾镇的茶坊村,拍民间剪纸艺术家白凤兰老人。茶坊村就是张思德烧木炭,塌窑的那地方。那天白凤兰老人对着摄像机,盘腿坐在炕上,画了一张画。导演问她,画的这是什么。白凤兰回答说,一男一女,兄妹俩,造人的故事,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画法。
这样过去10年,也就是1998年,我在新疆高昌古城一座唐代将军墓的穹顶上,又看到那幅类似白凤兰老人所画的画。一男一女,上身相拥着,下身是蛇的尾巴,两条尾巴交媾在一起。我很惊异,我问随行的专家,这是什么图。专家告诉我,这就是那著名的伏羲女娲交媾图。一个中华民族初民时期的生殖崇拜传说。
这个故事还没有完。又过了10年,也就是2008年,中日美英法德六国科学家组成的人类基因破译小组,在经过许多年的科学实验之后,终于将人类的遗传基因密码破译出来,分子式排列出来,那个著名的人类遗传基因密码图,或曰“蝌蚪图”,正是一男一女,人身蛇尾相互交织,在一起的那张画。
这件事至今叫我想起来,仍然叫我大惊异,大惊骇。
这是我们的文化记忆。这是我们的历史记忆。这是我们的民族记忆。
世界上有些忙忙碌碌的事情很重要,也有些忙忙碌碌的事情其实并不重要。沙莎在干一件重要的事情,祝愿这位敬业的女记者,继续你的采访这路吧!还有一大把年龄可以挥霍,你会不断地给我们带来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