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编译局专家:《资本论》并无最终“定稿”

马克思为《资本论》撰写了多少手稿？不久之前，对此还很难作出明确回答。

2012年8月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版（MEGA）第二部分“《资本论》及其准备著作”共15卷23册全部出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全世界的《资本论》研究者第一次拥有了马克思为《资本论》撰写的全部手稿和刊印稿。

传统的说法是，马克思为《资本论》撰写了三大手稿：1857—1858年手稿、1861—1863年手稿和1863—1865年手稿。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认识到马克思在1867年《资本论》第一卷出版之后撰写的经济学手稿可以称为《资本论》的第四部手稿，即1867—1882年手稿。

1857—1858年手稿和1861—1863年手稿的总标题，可以说都是“政治经济学批判”，前者第一次系统论述了《资本论》理论部分三册的主要内容，后者主要论述了《资本论》第一、三册的内容，附带论述了第二册的内容，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阐述了剩余价值理论史。鉴于这两部手稿并非以《资本论》为标题，且本身情况比较清楚，我们暂不讨论，这里只考察1863年以后马克思以《资本论》为总标题留下的手稿，即严格意义上的《资本论》手稿。

从1863到1882年期间，马克思为《资本论》理论部分三册各撰写了多少手稿？

关于《资本论》第一册。传统的认识是，马克思在1863—1865年撰写了《资本论》第一册第I稿，该稿流传下来的只有第六章《直接生产过程的结果》和其他各章的散页。此外，马克思在1866—1867年编制《资本论》第一册付排稿期间，还为该册留下了一些文稿。MEGA在刊印《资本论》第一册各版时，还发表了马克思的其他相关文章、手稿、笔记、札记、修改和勾画。应该说它们也属于《资本论》第一册的手稿。

关于《资本论》第二册和第三册。传统上谈到第二册手稿时，一般根据恩格斯在《资本论》第二册1885年版序言中的论述，认为马克思先后为第二册撰写了8篇重要手稿以及少数短篇手稿。传统上谈到第三册手稿时，主要指1863—1865年手稿中的第三册第I稿或“主要手稿”。而按MEGA第二部分统计，可知马克思论述第二册和第三册的手稿各17份（其中有3份既论述了第二册，也论述了第三册）。第二册手稿中有两份是全稿，第三册手稿中“主要手稿”是全稿，其他的均是准备稿、片断稿、局部稿。这些手稿篇幅悬殊，性质各异，完全不能等量齐观。

根据新材料，我们尝试对马克思《资本论》创作史提出如下观点：（1）《资本论》是未完成的开放的体系，并无最终“定稿”；（2）马克思直到晚年一直在撰写《资本论》，并取得巨大成就；（3）1867—1882年手稿不是对已经完成的《资本论》三册的补充，而是在新的视野下和新的研究基础上开启的新的创作过程；（4）马克思坚信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同时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在不断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