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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1+1》2014年12月18日完成台本
——艾滋男孩遭驱除,以保护孩子的名义!
(导视)
解说:
他是一个年仅8岁的孩子,却被村民集体要求驱除出村。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
村民:
一直要求有关部门(对其)进行隔离防止
解说:
一次史无前例的大会,一次意见一致的签名,就连孩子的爷爷,也按上了自己的红手印。
坤坤爷爷:
害怕他传染了撒。
解说:
年长的人说,这是为了子孙后代。
村民:
所以说不隔离的话,对子孙后代的传染性很严重。
解说:
年轻的人说,自己的孩子都不敢回家
村民:
这件事对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有恐惧感。
新闻1+1今日关注: 艾滋男孩遭驱除,以保护孩子的名义!
主持人:
晚上好,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
今天我们的节目关注的是一条前两天发生的新闻,在12月7日这一天,也就是国际艾滋病日过后的第6天,在四川的一个小村子里面,有很多村民通过开会的这样一种方式,然后写联名信,再按手印,这样的一种方式,决定驱逐一个8岁的孩子出村,原因是这个孩子是一个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我们来看三张照片,第一张看到的是这些村民当着这个孩子的面,在说跟这个孩子有关的事情,要把这个孩子轰出去。第二张照片,签字的老人就是这个孩子的爷爷,这孩子非常不解的看着爷爷签字,他不明白发生的是什么,而爷爷签字的这个文件将决定着这个孩子的未来。那么第三张照片,需要解释一下,这个村子一共是900多人,有大部分是青壮年是在外面打工,剩下的人并不多,就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居然有203个村民共同联名签字摁手印,决定把这个孩子轰出去。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冷酷的举动,因为他们轰出去的是一个才8岁的小男孩,但是这样冷酷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今天我们就一同来关注。
解说:
这个男孩叫坤坤,今年8岁。三年前一次摔伤到医院就诊时被查出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此后,他就与他所在村子里的所有人,产生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今年12月7号晚上,一场由村干部和数十名村民集体召开的一场关于坤坤去留问题的会议,更让坤坤的未来,充满了未知。
南充市西充县书房垭村 村民A:
今天把大家给召集起来,主要就是(讨论)坤坤病的问题,他在我们村呢,在这周围对我们的家庭,特别是对孙子辈都带来了一定的害处。
村民B:
(坤坤)离开这个村庄,使全村群众及儿童得到健康(环境)。
解说:
当晚网络拍客李强也在这场会议的现场,他记录下里会议的全过程,也看到了坤坤所经历的遭遇。
(电话采访)网络拍客 李强:
就觉得这个孩子,首先他得了艾滋病,就可能对他们的子孙带来很大的危险,所以他们就不敢,让那个孩子继续呆在村里面。所以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把那个孩子清理出村。
解说:
在这场会议上,村民们争相述说着他们对一个8岁男孩的恐惧和担忧。
村民B:
如果他给某个人传染上(艾滋病),怎么办?对我们这里的儿童或者是父母、爷爷奶奶危害太大了。
村民C:
他看见一样东西就摸一下,如果他受伤出血了都有传染性,所以如果不隔离的话,对子孙后代的传染性就很严重。
村民D:
讨厌,哪有不讨厌的,关键是他的病太讨厌了,方圆几公里路的村民都是要求这个孩子隔离。
(电话才分)网络拍客 李强:
大家对这个孩子很畏惧、恐慌。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一颗定时的炸弹,大家都一致认为,把这个孩子离开了,他们的村庄就安全了。
解说:
而就在村民们这番看似冰冷且残酷的讨论现场,坤坤一直都在静静地听着、看着。
(电话采访)网络拍客 李强:
坤坤在旁边看着。那种眼神会让我心理觉得很不是滋味。就是一种迷茫,但是似懂非懂。
解说:
当晚的会议只进行了短短的30分钟左右,最后在场的所有村民都在联名信上以签字按手印的方式,同意让坤坤离开村子。而其中,也包括坤坤的爷爷。而仅仅在第二天,这封联名信上就收集到了203个红红的手印,而整个书房垭村的总人口也不过900人。
解说:
那一晚,坤坤跟着自己的爷爷从会场回到了家里,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爬上了他自己的床。
记者:
你在这里睡觉晚上冷吗?冷不冷?盖这么点被子冷么?
坤坤:
冷。
(电话采访)网络拍客 李强:
这个孩子可能已经习惯了,村民跟他保持的这种距离,就是回到家的路上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伤心,或者有难过,或有这种表情表现出来给我们。但是我感觉这个孩子他有想法,有想跟别人沟通,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可能已经丧失了与人沟通的这种能力。
主持人:
这个孩子的命运看着让人揪心,那么在村子里面的其他人不接受这个孩子,嫌弃这个孩子也就罢了,但为什么养育他多年的爷爷奶奶也决定不再养育他,虽然这个孩子是媳妇带着进家门,跟爷爷奶奶并没有关系,但是毕竟养育了这么多年,感情是有的。接下去我们就听孩子的爷爷奶奶为什么这么做。
坤坤的爷爷:
凭着天地良心说,我说你这种病已经成了定局了,无法(医治),你父亲不给钱,只有我吃啥你跟着吃啥,我对你不亏吃不亏穿就行了,我就是这个态度。
坤坤的奶奶:
想让国家拿去收养,国家要比我们家强,我们当爷爷奶奶的把他养不好,他一个人没爹没妈光靠爷爷婆婆,我们有68岁了,他爷爷也有病,我眼睛也不行,有青光眼,又看不见,不能养他了。他有这种病,就是那个艾滋病,我们也还是怕传染上。
主持人:
老人上了年纪,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对于未来有一种深深的畏惧,还有不可知,因此做出这个决定,可以谅解。那么我们回头看这些村民,为什么会做出这儿冷酷无情的决定,无情的背后应该说就是无知。我们不妨看看村民对这个孩子是怎么看的,为什么要赶走孩子。有的村民说“对孙子辈的娃娃都带来了一爹的害处,另外这个孩子离开村庄,那么全村的群众还有儿童就得到了健康,他对我们的子孙后代确实有影响,对我们子孙后代的传染性就很严重”,他们对于艾滋病携带的这种,应该说一无所知,就是三个途径,一个是母婴,再有一个就是血液传染,再有一个是性传播。那么在三种条件都没有的情况下,真的对你们一点伤害都没有,在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们做出了一个愚昧的决定,而这个愚昧的决定对于坤坤的杀伤力是多么大。
那么我们看,村民决定用这样的一种联名、盖红手印这样的一种方式,决定让这个孩子离开,虽然这不是一个法律的决定,可是如果我们想,这个孩子硬要在这个村子里的话,显然他的未来也不会太好过。接下来,问题又来了,对于一个仅有8岁的孩子,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一种方式得上的,他怎么成为一个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呢?我们继续关注。
解说:
曾经最依赖的爷爷,却也在联名信上签了字,按了红手印。这一幕,让8岁的坤坤或许无法理解。而爷爷之所以也同意让坤坤离开,是源于3年前的一场意外。
(电话采访)网络排客 李强:
从他眼睛上可以看出他有很大一个伤痕,留了血,医治的时候医生要求去化验血,才检查出来他是HIV感染者。坤坤的爷爷讲,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都要塌了,坤坤的爷爷根据推测,坤坤的艾滋病感染就是因为他妈妈的母婴传播而来。
解说:
这个结果,让爷爷开始疏远坤坤。而事实上,坤坤虽然跟着爷爷姓“罗”,但爷孙俩并无血缘关系。
(电话采访)网络拍客 李强:
他妈妈是贵州人,是苗族,在广州那边打工,他妈妈已经怀上三个月的时候,认识了坤坤的爸爸,坤坤和他爸爸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另外一个,坤坤所谓的爸爸,其实是坤坤爷爷的养子,坤坤的爸爸跟坤坤的爷爷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三个人之间是这么一种关系。
解说:
坤坤的母亲在怀他三个月时,认识了坤坤的父亲。2006年初,他们一同从广州回到了这个小村庄,并生下了他。坤坤满月后,父亲再次外出打工。坤坤9个月的时候,妈妈也离开了这里,从此杳无音讯。所以,究竟谁是坤坤的亲生父亲,至今不得而知。
记者:
知不知道爸爸在哪儿?
坤坤:
广州。
记者:
爸爸有几年没回来看你了?
坤坤:
过年就回来。
记者:
你想不想他?
坤坤:
不。
记者:
不想他?
坤坤:
嗯。
记者:
妈妈呢?
坤坤:
走了。
记者:
走哪里去了?
坤坤:
广州。
解说:
坤坤所睡的这张床,其实是农村收稻谷所用的拌桶,他的碗筷和脸盆,与爷爷奶奶也是分开使用的。
记者:
晚上睡觉晚上冷不冷?盖这么点被子冷么?
坤坤:
冷。
爷爷:
凭着天地良心说,我说你这种病已经成了定局了,无法(医治),你父亲不给钱,只有我吃啥你跟着吃啥,我对你不亏吃不亏穿就行了,我就是这个态度。亲生儿子跟媳妇离婚了,就是因为(坤坤)在,没房子住就离婚。两个孙子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不敢带回来。
记者:
为什么?
爷爷罗文辉:
他怕传染。
解说:
因为缺少关爱,渐渐地坤坤成了村民眼中的“野孩子”,经常在地里游荡,甚至偷东西、烧房子。
李强:
第一次的时候,他是偷了邻村一个爷爷的钱,270块钱,爷爷就从他身上把钱搜出来,就还给人家,当时爷爷打了他。第二次的时候,是坤坤爷爷的一个侄女,从外面回来,他从她包里拿了300块钱,他想做一些事情,引起爷爷奶奶的关注。
解说:
在村里,坤坤被贴上了“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标签,走在大街上也常常被人远远围观,更是无法被学校接纳。
记者:
你敢不敢和他一起玩?
西充县鼓楼镇小学 学生:
不愿意。
记者:
为什么?
西充县鼓楼镇小学 学生:
因为他有艾滋病。
主持人:
我们通过一张图式来看一下坤坤所谓的“家”,跟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就是他的母亲,但是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失去联系了。当他的这个父亲知道他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之后,也不跟他联系了。接下去就刚才我们提到的爷爷奶奶,那么爷爷奶奶供养他长大,但是现在通过签字的方式,也决定把他驱逐出村。那换句话说坤坤在8岁的时候,原本就是一个并不完全的家庭,基本上已经完全支离破碎。接下去,我们就连线一位专家,中国卫生法学会常务理事郑雪倩。郑雪倩,你怎么看目前现在的坤坤所面对的这样一个局面?另外一个,你怎么看村民对于这个孩子这种排斥?
中国卫生法学会常务理事 郑雪倩:
我觉得因为他们这个村庄里边比较偏远,相对蔽塞,所以他对艾滋病相关的知识不了解,产生一些恐惧的心理。实际上艾滋病的感染途径的话,它并不是一般的接触和握手,这些都是不会被感染的,它是经过血液、性传播。
另外一个的话,我觉得现在科学技术发达了,对一些艾滋病,像坤坤这样的感染者,他经过一些早期的治疗以后,他可能是不发病的,所以我觉得对于这些来讲,村民都是不太理解的。
另外他们对这些孩子来讲,他们也是一些受害者,他们也是一些病人,他不应该受到歧视,所以应该过于他关怀和爱心。另外法律上也对他们有权利保护,我觉得大家应该尊重科学,相信医学科学,而不要无端的加重这种恐惧的心理和猜测。
主持人:
还有一个问题,大家都在想,按说这个孩子是母婴传播传上的,但是当这个母亲在怀这个孩子的过程中,按说孕检,包括她在生育这个孩子的时候,应该都是有层层把关,是可以查出来他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为什么这个孩子直到自己磕了,然后在验血的过程中,才发现他是病毒携带者。
郑雪倩:
我觉得他的母亲没有进入正常的机构进行一个正常的围产保健,就像您刚刚说的,如果她进入到正常的围产保健里,她会做相关的检查。而且按照咱们国家法律规定,如果及早的在围产期发现,她可以做一些干预的治疗,那么就可以避免坤坤被感染。像她这种没有去,而且她有可能急诊入院来节省的时候,那当时是没有办法再查艾滋病病毒的问题,所以她可能就失去了一个早期干预的机会。
主持人:
目前的确存在着这样一些人,他们也许医疗条件并不完善,可能他们就采取一些并不正规的渠道,也许就忽视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会给艾滋病会留下一些什么样的隐患,对社会来说?
郑雪倩:
我觉得是这样的,从现在问题上就反映出来,我们国家大众她对自己自身健康的这种保健知识是不够的,所以她不太关注自己,也不定期检查,也没有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
另外,国家在提高全民的科学素养的宣传教育方面,还是落实的不够的。尽管我们国家《艾滋病防治条例》里有很多的条款,对于宣传、教育、防治的规定,但是我觉得目前来讲,在全民能够达到相当知识的普及,这个还是很低的,所以还是需要各级政府、单位、个人、社会组织共同努力,大家去共同建立良好的卫生习惯和健康知识来保护自己。
主持人:
好,谢谢郑雪倩。刚才说到这个坤坤,他虽然是一个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但是在权利上,他跟你、我是相同的,他不应该被驱逐出村子,而且他应该有一系列的权利,比如说上学、就业等等,那么接下去,我们最关注的就是作为一个8岁的孩子,他的未来怎么办?他的未来又在哪里?继续关注。
解说:
今天,坤坤所在的村庄里,一下来了近十家媒体。对于村民写“联名信”的事,村长反复表示,他们不是驱赶坤坤。
村长:
就是我们村民们大家琢磨,都想找一个慈善机构,让这个孩子有学习、有居住,当然老百姓听到这个是好事,签字盖章就是那么回事儿。
解说:
写“联名信”是做“好事”,对于村长的说法,乡长也表示了赞成。
乡长:
我们村民写信,他们当时的愿望主要是想给坤坤更好的治疗和学习生活的环境条件,但是如果没有更好的,我们的村民是永远不会抛弃他的,会永远关心爱护他。
记者:
但是对他来说,最好的学习、生活环境应该是跟他的亲人在一起。
乡长:
他的亲人,现在是他的爷爷和他的奶奶在负责监护。他的爷爷奶奶已经年近70了,所以感觉到想给孙子找一个更好的环境,最好的是在亲人身边,但是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主要是医疗条件和学习条件。
记者:
那他为什么不能在当地上学呢?
乡长:
因为他自己家人把这个信息公布出去了,我们每一个学校都有几百上千的学生,这样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记者:
那等于说当地的学校都不愿意收他是吗?
乡长:
不是不愿意,愿意收,但是其他的人有意见。
解说:
乡长介绍,如果坤坤去上学,其他孩子和家长有意见。当地政府也很为难,所以一直解决不了坤坤上学的问题。
四川南充市西充县李桥乡书房垭村村长 王树林:
因为那个艾滋病,我们这个地方还没有,听到这个东西,一是恐惧感,害怕;再一个,再大了之后,他晓得了他的病情,他要报复怎么办。
记者:
报复,这个怎么说呢?
村长:
报复,我跟你说,这个报复啊,他也晓得他的病,再一个,他也没有像正常的孩子读书,能跟正常的孩子一起玩耍,他大了以后,他是不是心里面,他晓得了,他懂得了,他假如说咬别人的孩子或者报复别人,这个都是老百姓最关心的这个事情,并不是歧视他。
解说:
今天,除了众多媒体来到村子里,还有村民们盼望的慈善机构,也终于出现了。
乡长:
现在有五六家慈善机构和社会爱心机构在和我们联系。
记者:
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乡长:
一方面做(村民)工作,一方面我们和相关的机构联系,我们想给他提供更好的条件。
记者:
如果找不到机构呢?
乡长:
如果找不到,我们不会放弃我们的努力,我们也不会不欢迎他。我们会更加的关心他。
记者:
找不到会继续找是吗?
乡长:
一边找,一边我们在本地联系,我们相信会妥善的解决好的。
主持人:
乡长说现在有慈善机构和爱心机构已经知道了坤坤的事情,来到了这个地方,希望把坤坤接走。那么对于当地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但是站在坤坤的角度,这会是他未来的一个好的选择吗?我们继续连线郑雪倩,郑雪倩,你怎么看,如果坤坤被这些慈善机构接走了,或者其它的一些健康机构,对坤坤的未来是好还是不好?
郑雪倩:
应该这样的说,我们国家政府应该保护这些感染者和病人不受歧视,这是由我们国家法律来保护的。我觉得村委会在这个事情上,它应该积极的协助政府做好宣传和教育工作,来打消村民的这种恐惧心理,应该普及科学和法律的知识,应该协调学校来解决他上学的问题,让大家都有爱心去关心他,和公益心去帮助他,对这个孩子才能够健康成长。但是我们说宣传教育和普及知识的过程是有一个过程,人们接受也有一个过程,那么在这个接受的过程中,如果说有一个慈善的机构愿意去接受他,去培养他学习,我觉得为了更好的缓解坤坤的心理和社会的压力,暂时的离开,我觉得也是未尝不可的。
主持人:
非常感谢郑雪倩。刚才郑雪倩谈到了,这个是需要人们观念转换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在十多年以前,我曾经面对面的采访过一个上海的小伙子,他是一个艾滋病病毒的携带者,那么当时他隐姓埋名,生活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里,他感到非常的痛苦,他在接受我采访的时候,他就说他希望有一天能够把口罩摘掉,能够把眼镜摘掉,还他以真实的面目去面对这个世界,但是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看到他这样一个困境在四川的一个山区正在重演,可以说物质上的救助比较容易,而观念上的改变又是多么的难,但是恰恰因为它难,所以我们一定要去努力,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