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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 昨天下午,一封写在便条纸上的情书,在微信朋友圈里“疯”传。就因为写情书人,是一位年愈古稀的老奶奶:“老头儿:受苦了。面对疾病一定要坚强,再坚强。您能挺过来的。外孙女来电话说,外公一定会好起来,叫我宽心。这段时间我太冷清了,想死你了。爱您的老太婆。”
收信人“老头儿”姓苏,今年77岁。苏爷爷前些日子因脏器功能衰竭,住进了浙医二院滨江院区重症监护室(ICU),一住十来天。张奶奶忍不住思念之情,又不能亲自前往照顾,便写了一张便条,托护士带进病房。
经过苏爷爷和家属的同意,一位医生把这封情书转到了微信朋友圈,引来朋友们一阵共鸣: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
这封情书的主人,是一对怎样的夫妻,几十年的恩爱,为何到后来愈演愈烈?情书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记者随后来到浙大二院滨江分院的重症监护室,探望这对让人坚信爱情的老人。
因为怕感染,ICU对家属探访有很高的要求,苏爷爷的老伴儿和女儿无法经常来探望他。但冰冷的玻璃门阻挡不了炽热的爱情。张奶奶在家里写好信,让孩子们带到ICU病房,由护士们转交并念给老人听。
苏爷爷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给张奶奶写情书是在1962年。他在宝鸡落笔,情书越过秦岭淮河,来到杭州的张奶奶手中。
52年后,轮到张奶奶给苏爷爷写情书了。
苏爷爷的女儿告诉记者,爸爸是江苏宜兴人,年轻时被派到宝鸡工作。和妈妈结婚后,俩人两地分居了三年。三年后好不容易团聚了,爸爸却因为患病瘫痪了。
当时医生说,爸爸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但或许是因为妈妈的悉心照顾,或许是因为爸爸的坚强意志,他慢慢地从拄拐杖到恢复站立。
但此后,苏爷爷身体还是不太好。几十年来,张奶奶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丈夫和孩子。病床上的苏爷爷说起这些时,眼角泛着泪花,“没有她就没有我啊。”
“因为我爸身体不好嘛,所以我妈凡事都很依他。有时候,我都觉得她太‘宠’他了。”
这次苏爷爷因脏器功能衰竭住进ICU,一住住了十来天,这是两位老人数十年来第一次长时间地分离。也难怪张奶奶直接表达,“想死你了。”
时光仿佛倒流,两位相爱的人又一次被迫分隔两地。但两人也因此重回旧日爱恋的时光。苏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老来少”。
倒是女儿吃了一惊。她虽然知道两人感情很好,也见惯了他们相濡以沫,但没想到妈妈写下的情书会如此热烈。
《平如海棠》这本书记录了一位叫平如的老人对亡妻海棠的回忆,曾感动了无数读者。书中,平如在海棠重病闹脾气时,仍然满足她种种不合理的要求,“不这样做,我心就不安,理就不得。”张奶奶和平如对爱人的宠爱,在外人看来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或许对他们而言,只是理所当然。
ICU里的情感媒介
还有音乐和照片
“写信并不是亲人传递情感的唯一方式。”浙医二院滨江院区ICU的一位医生说,他们支持家属用各种方式来鼓励病人,“除了写信,我们还可以为病人播放他们喜欢的音乐,或者让家属带一些照片来。”
一位爷爷爱听昆曲,医生们知道后,在网上给他下了好几首昆曲,每天给他听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
一位母亲在生下宝宝后住进了ICU。经抢救苏醒后,她看到的是一张宝宝28天大的照片。在ICU的病床上,她举着孩子的照片留影作纪念。
“如果老人很想念孩子们,家属可以把孙子孙女唱的歌录下来,由我们来放给老人听。”医生解释说,其实这些也是治疗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国外的ICU都很注重人文关怀,希望我们的ICU,也充满这样的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