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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互联网公安部政府网(http://www.mps.gov.cn)点击网页飘动的“第五届我最喜欢的人民警察评选”图标,点击“请您投票”找到汪勇照片后选取,在页面底端输入投票人信息,提交后投票完成。(投票免费)
在一个崇尚名人效应的年代,一些人唯恐“天下谁人不识君”,但也有人为名所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分在哪里呢?
一个普通片区民警,在本职岗位经过七年的努力坚守,成为媒体宣传的草根“明星”,作为公益宣传形象大使,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然而,在报纸和网络开展的汪勇现象大讨论中,有人说这是正能量的典型,也有人说他在作秀。一时间,叫好声和质疑声交织在一起。
汪勇出名了
一天,西安市公安局新城分局韩森寨派出所民警汪勇接到通知,全省政法系统要组织他的事迹报告会。这天晚上,在所里值班的汪勇思忖着在报告会上说什么,在心里打起了腹稿。这个时候的汪勇,其实正憋着一口气。虽然和当下甚嚣尘上的大众名人相比,他知道“汪勇”就是一个人名,但带来的却是真真切切的苦恼。网上那些并不认识他的人说他“作秀”,让汪勇这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
仅仅是网上的一些质疑声,怎么就让汪勇难以释怀呢?
心情难以平静的汪勇在值班室来回踱着步子,从警这些年的酸酸甜甜一起涌上心头。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次作报告要理出一个头绪,他真不敢相信七、八年就这样匆匆走过来了,社区成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即使是这里的一草一木和自己都有了感情!汪勇想,一个管片的警察,管的都是一些婆婆妈妈,鸡毛蒜皮,上不了席面的事,能出什么名?可自己得到的却很多,近年先后荣获“全省模范社区民警”、“全省基层勤廉榜样”、“全国人民满意公务员”、“全国模范军队转业干部”等荣誉称号,荣立个人一等功。而这一切如果没有所里战友的配合,离开社区居民的支持,自己很难有所成就。何况,家人的付出是为分享自己的一半军功章吗?!
给困难户黄金顶买煤气灶,所长知道了非要给我报销,可是,所里也没这份开支呀!这不是自己做好事,给单位出难题嘛!
给父亲看病欠了账,分局党委送来了一万元的困难补助金,叫我落下一个心病,这是多大一个情份哟!
已经70多岁的徐宝阿姨,平时看见我为社区和困难家庭花点小钱,总是抱怨我说,你自己也困难,给大家干点活可以,就不要再贴上工资了,实在不行从我这里拿!多好的居民,就是这些大爷大妈们天天在社区巡逻,对自己的工作是多大的支持呀!
至于自己还租住着35平方米的房子,这很正常,在社区这样的情况不奇怪!
自己就是一个社区民警,把省、市领导都惊动了,省厅、市局的一把手还到家里来看望自己的老母亲,这些……实在是……
其实,工作是一种快乐,付出也是一种快乐,关键看你怎么理解。相比,交警天天在马路上不辛苦吗?刑警出生入死不危险吗?比我更困难的警察家庭少吗?多少警种在维护社会的安宁,人民的安全,谁不辛苦呢?!在荣誉和一片喝彩声中,汪勇的心里反而有些不安。
报告该从何处开头,汪勇走到窗前,似乎城市霓虹的夜晚能给他启发,社区的小草、树木、巷陌能给他灵感。
汪勇对社区长期有病的孤寡老人、重度残疾、生活困难的居民,力所能及地尽心帮助。大家称他是社区生活的110,说他是困难群众的知心人。
汪勇说,没有不愿和警察交朋友的群众,在片警眼里,不应该有边缘人。
汪警官来了
社区工作实在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自己的一些经验和做法和其他片警没有大的区别。汪勇想从庞杂的记忆中梳理出一个提纲,思绪便回到自己刚到社区的时候。
以前,汪勇也听到社会上一些关于有关单位“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说法。没想到的是,刚到社区走访群众时同样遇到进不了门,见不上人,搭不上话的事。不仅如此,社区警务室门外民警公示牌上,自己的照片还被人涂上了泥巴,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打听,干这事的人叫老赵,是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人,烧过人家的门帘,打碎居民窗户玻璃,砸过邻居的门,搞得小区四邻不安,人见人躲。
别人见了这样的人能躲,汪勇不能。然而,在几次敲门不开,几乎是蹲守一样等到门打开时,屋里电灯都不亮,老赵的景况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汪勇马上找来电工,给屋里重新走线,让电灯亮起来。此后,隔三差五就去和老赵拉家常。老赵下岗离异,生活没着落,又联系他原来的厂子,多方协调,帮他解决了每月300元的生活补助。这以后,人见人躲的老赵变了,对邻居也和气起来,公示牌上汪勇的照片被老赵擦得一丝灰尘都不沾。原来,老赵的病就是出在“精神”上的。
黄金顶患有严重的半身不遂,行动极为不便,50多岁了一直未婚。汪勇走访时见他喝药用凉水,一问才知道,煤气灶坏了,饭都吃不上,便买了新的煤气灶给安装好。没有电视机,黄金顶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汪勇就将自己家的旧电视送给了他。几年后,那台旧电视开始有“雪花”了,汪勇又花600多元给他买了一台新的。一年四季,黄金顶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带他到医院打针吃药。他对人说:“我无儿无女,汪勇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他的恩情,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的!”每说到此,黄金顶总是泪水涟涟。
辖区那些无儿无女或者儿女在外工作的孤寡老人、空巢老人,不是腿脚不好使,就是身体有病,下个楼都困难,更别说是出门办事了。不管刮风下雨,汪勇几乎每天都要骑着自行车到社区转一圈,遇到群众要办的事就记在本子上,省去了大家跑腿的麻烦。
一个叫周炎姑的住户,老伴去世后回到江西老家了。前两年,要办低保,才发现自己的身份证还是一代的,要换二代身份证。90多岁的人了,身体又有病来不了西安。汪勇就和周老太太联系,可她一口江西话根本听不懂,等找来一个会讲普通话的人,汪勇问一句,对方翻译一句。从索要照片、申请代办、上传信息到领取证件,直到寄走。
张宝琴的丈夫原名叫王子茂,后来改成王志茂。2011年4月,他们想把折子里的钱取出来,可是银行说账户的名字和身份证上的不符,钱不能取。老两口前后往银行跑了三四趟,也没能把问题解决。着急啊!张宝琴来找汪勇,他马上要来户籍资料立即办理,第二天就把办好的户口本、证明材料送到了张宝琴家里。
都说有事找警察,在咸东社区,谁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谁家煤气漏了、谁把钥匙落在家里进不了门,大大小小的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汪勇。为此,居民编了这样的顺口溜:“汪警官、个子小、心肠好,群众有难把他找……”
诚然,只要不构成治安问题,片警的职责就算尽到了。可汪勇认为,面对有困难的群众不能绕弯走。我们是谁?又为了谁?这关乎人心向背!
不止一个人对汪勇说,不能让他为群众办事既出力又出钱。他听了心想,自己出生在湖南一个土家族山寨,在那个贫瘠的土地和年代,家里只有两间茅草屋,一家6口全靠父亲挣工分维持生计。冬季屋里四处透风,把鹅卵石用火烧热抱在怀里取暖;夏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脸盆、瓦罐都用来接水……那样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一切都今非昔比。但了解社区的汪勇知道,虽然大多数人富起来或解决了温饱,生活困难的人依然存在。汪勇心想,这些弱势人群不可能不乐意和警察做朋友,虽然没有利益关系,自己也无权无钱,但人有难处需要朋友,衣服单薄需要温暖,你不和他们做朋友,谁去和这些人做朋友!
对汪勇来说,把社区当家,把居民当亲人是最基本的工作。和人打交道就得以心换心,你在做,大家在看呢!脱离群众无异于使自己边缘化。
现在,汪勇走在社区,老远就听到“汪警官来了!”一张张笑脸,一声声问候,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声音是不会作假的,这是他最享受的。
汪勇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权力,但他却给那么多的人在行使着公权办“私”事。这些年,汪勇积极帮助社区刑满释放人员、戒毒失业人员找工作,汪勇认为,只要牢记公权姓什么,为谁所用,就不会有问题。
片警的权力
在汪勇看来,实现一方平安有很多综合因素,治标还要治本,不然按下葫芦浮起瓢。这些年,作为片警他深有体会。
杜氏两兄弟,曾因故意伤害罪分别被判处两年和三年有期徒刑,父亲又气又恨不久就去世了,母亲也远走他乡。2010年弟弟刑满释放时妻子已回了娘家,因为是事实婚姻,没有领取结婚证,孩子也一直是“黑人黑户”。汪勇找他谈心,他却不屑地说:“你是能给我安排工作?还是能管我吃喝?”
为了把心灰意冷、人生失去方向的杜某拉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汪勇不断去他妻子娘家做工作,终于把人给接了回来。为了解决孩子的户口,从所里到分局找领导沟通。当杜某从汪勇手里接过孩子的户口簿,流着泪说:“我再不走正道,就对不起你的一片苦心!”一见警察就有逆反心理的杜某从此和汪勇成了朋友,并积极参加社区组织的公益活动,成了义务巡逻员。
不久,哥哥也刑满释放,虽多次参加应聘,但当对方知道他的情况后工作都黄了。汪勇又说服居民并多方协调,帮助他办了一个老年活动室,先解决他的生活问题。汪勇知道,这些人已经摔了跟头,他们要回归社会一定需要更多的理解和关怀。其实,对社区里这样的人汪勇都建有详细的信息登记。为了让他们有事干,汪勇以警察的身份找单位,做担保,紧紧拉住这些悬崖边的人不松手,努力让他们融入主流社会。
小田之所以对汪勇比亲人还亲,起因是三年前他被汪勇办理强制戒毒,可过了两天,汪勇又打了一份报告要求把小田放回来。为此,所长发了好大一通火,以为中间有什么名堂。这事汪勇也可以不管,但看到小田媳妇挺着个大肚子,快要生了。看到小田年迈的母亲就想到自己的父母,更不忍心婆媳俩住在一个没有暖气的老房子,冬天水管冻住了,用水得到别处去提。何况她们对小田吸毒也是深恶痛绝,表示如果放回来,一定配合汪勇管好小田。便打了那份报告。小田会开车,可别人信不过他,不好找工作,汪勇出面担保,让他在一家卖汽车轮胎的店铺找了份拉轮胎的活。过了一段时间,这份工作黄了,又推荐他去一家驾校当教练。如今,小田不仅没复吸,还成了社区信息员。
王伟是在辖区打工的安徽人,2009年,想把孩子从老家转到西安上学,可学校不收,无奈之下跟汪勇说了这事。汪勇带着他往学校跑了好几次,软磨硬泡地找校长。校长把他们领到教室说,现在不仅没有多余的桌椅,再收就只有坐到讲台上听课了!看没招,汪勇只好说这是他的一个亲戚,孩子不能没学上,如果桌椅不够自己来解决。最终,孩子入了学,王伟十分感动。
汪勇给居民办的最多的就是这些小事情,但他动的是真情,用的是真心。对待手中的权力,他知道该怎么用,怎么用不亏心,怎么用才安心。可是对待家人,他又显得太苛刻。汪勇的妻子是随军家属,按规定应该安排正式工作。可他认为,工作岗位是社区公共资源,辖区双职工下岗的也不少,自己不是最困难的。于是,他天天为别人找工作磨嘴皮子,却从不为自己的妻子找接收单位。妻子在招待所打工,每天早7点出门,晚6点回家,一天要清扫30多个房间。
汪勇在部队做过饭,开过车,当过卫生员、通讯员,凭着勤快、肯吃苦,被提拔为排长、连长、营长,转业成为警长。父母的言传身教,共产党员的理想信念,军人的无私奉献,警察的责任义务,让汪勇坚信,权利也是一把双刃剑,只要用对脑子,端正身子,迈好步子,人生就不会走弯路。
咸东社区过去有四多:发案多、不稳定因素多、下岗人员多、流动人口多。汪勇一干就是七年。现在,咸东社区发案率是最低的社区之一,有5个小区还实现了“零发案”,成为全省的标杆社区警务室。
汪勇感慨道:“有人说群众的工作不好做,我不信!有人说一些群众不讲理,我不信!有人说社会上有些人不好惹,我不信!”
警察就是保一方平安
夜深了,嘈杂归于平静。依然没有睡意的汪勇走出房间,高楼大厦在他的眼里构成了城市的主要特征。然而,从社会层面,正是千千万万个汪勇如同基石般牢牢承载着民生大厦的安全稳定。
从外面看着值班室亮着的灯光,汪勇似乎感到了城市心脏的跳动。他有些感慨,都说警察是人民的卫士,一身警服英姿飒爽。而一名片警的背后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汪勇又想到了自己出警被打的事情。
那是上班不久,一次出警见几个壮硕的青年对餐馆女服务员推搡打骂纠缠,立即上前制止,结果被打掉了帽子,撕破了衣服。最后和赶来的战友一起才将滋事者带回警局。
“袭警,是吗?!”那天,气愤不过,汪勇怒吼了。
汪勇一到社区工作就听到家属院经常被盗的情况,他不信邪,深更半夜和两个老巡逻队员蹲守。凌晨三点左右,两个形色可疑人员正要翻窗入户,汪勇大喝一声:“住手,我是警察!”上前就扑倒了一个,另一个跑到院子门口,让两个老巡逻队员抓了个正着。这件事虽不大,却很快在社区传开了。“当警察就是在老百姓遇到危险时,敢于堵枪眼。谁不想过安宁日子,谁不怕死?谁要你是警察,让社会看警察什么,不就是那一身威严的警服吗!那不是一套简单的衣服,是为身后千千万万老百姓遮风挡雨的。”汪勇这样想。
一段时间,有个家属院吸毒人员猖獗,几家发廊挂羊头卖狗肉,群众特别反感。汪勇连续蹲点守候,对那些违反社会治安的人,顶住说情风坚决予以拘留。对吸毒人员,一经查实送往戒毒所。有人提醒他要小心自身安全,他坚信,邪气压不过正气。只要把群众调动起来了,就不会孤掌难鸣。
大家知道这是一个动真格的警察,信任的距离一下拉近了,有什么话都乐意和他说。于是,有人又编了顺口溜:“……走院落、查门哨,社区困苦都知道;常叮咛、勤走访,破案线索都知晓……”
有了群众基础,汪勇向社区领导建言,利用社区党建联席会的平台,成立了由26名驻地单位领导、保卫干部和家委会主任组成的治安防范联席会,每月通报分析社区治安形势,研究部署防范工作。建立了29个社区治安值班室,组建了173名社区党员和离退休人员参加的治安巡逻队,65名小区保安组成了专职安防队,有150人参与了治安信息队伍,只要社区出现治安异常情况,马上就能收到信息,迅速予以处置。汪勇还自费购买了300多个门窗报警器,免费分发给社区楼层较低、位置偏僻的住户,从而使小区一天比一天安全起来了。
要保证一方平安,靠一个片警行吗?必须依靠群众。大环境好了,坏人就无处藏身,整个气场就顺了。汪勇对此感触颇深。
人防问题得到了解决,物防和技防也是难题。那是到咸东社区红旗批发市场检查防火设施时,汪勇看到一家冷饮批发部木质结构的屋顶上缠绕着电线,便建议老板用PVC管子将这些电线套起来,并配一个干粉灭火器,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再去检查还是老样子。五月的天气骄阳似火,正是冷饮生意最火爆的时候。老板只顾给客户开票、发货,想着让汪勇赶紧走人。可他把袖子朝上一捋,帮着客户装起了货,最后警服全湿透了。老板犟不过,第二天就照办了。
咸东社区院落大都建于上世纪70年代,安全防范设施严重滞后。汪勇跑企业、找物业,凭着死磨硬泡,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靠着这么一股劲儿,硬是在所有小区安装了探照灯和监控设备,重点地段拉设了防盗网,加高了围墙,极大地增强了群众的安全感。汪勇说,社区工作要放得下身段,拉得下脸面,舍得下功夫。
七年来,汪勇记了23本日记,60多万字,内容有店面门市部检查、户口调查、治保会议、重大要事、大型活动摸排、辖区发案分析、工作体会、工作纪实。在汪勇的电脑里,还以幻灯片的形式存储着社区的各种区域图、住户的分解图、消防通道示意图。他建立的每本台账都清楚地记录着办理事情的详细经过,甚至连当事人的联系方式都有,没有解决完的事情附有下次解决的方案。汪勇的体会是,只要把社区的功课做足了,工作起来眼睛就更亮了,耳朵就更灵了,心里就更有数了。
0.52平方公里的咸东社区,汪勇几乎每天都要走一遍,双休日也是如此。有时白天在所里忙,晚上还要到社区转一转。就是凭着这种坚持,辖区的情况可以说已烂熟于心。他说社区工作好比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有精耕细作,土地才不会做假,庄稼才不会骗人。
汪勇在部队荣立过三次三等功,四次优秀机关干部和多次嘉奖,部队的锤炼和培养,给他转业当警察打下了丰富的管理工作基础,在警务实践中得到充分发挥。他总结的走万里路、进千家户、解百家难的“万千百”以及“四个一”、“六必到”工作法,很好地规范了工作流程。汪勇形象地说,社区的工作和农民种地一样,要抓住每一个时令才行。
有今天的局面才有我汪勇的名声,守土有责嘛!群众不满意,安全漏洞多,失信于民,个人的价值又在哪里体现呢!
自己算是明白人吧!汪勇有些自嘲的。
母亲怕拖累他,当了八年保洁员;父亲怕拖垮他,住院从医院跑出来;妻子怕影响他,在招待所打工;孩子想和他在一起,却很少见到他;汪勇很想还家人的“账”,可他对工作没有选择,社区同样是他的“家”。
为什么眼里常含泪水
2005年冬,汪勇从部队转业到西安联系工作单位,走到太华路立交桥时,一个青年挡住了他的去路,没容他拒绝,又凑过来三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并对汪勇推搡起来。紧急时刻,他大喝一声:“先别动,你们弄清我是谁再动手。”边说边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掏军官证。
“碰到便衣了!”几个青年以为汪勇是警察扭头就跑。那一刻,促使他下定决心当一名警察。
直到今天,虽然没有说过“后悔”两个字,但要成为一名人民满意的警察,汪勇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付出,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才让他满怀“幸福感”地一直在朝前走。现在想来,真是一份收获,一份亏欠。
父亲有慢性病,2009年10月,汪勇从老家把父亲接到西安去医院一检查,结果左肾已经坏死要住院治疗,每天四五千块钱的医药费让他眉头紧锁,如果换肾治疗费保守也要20多万元。从好心的医生那里知道实情的父亲坚决要出院,最后拗不过汪勇竟然从医院偷着跑了,当找到时,父亲厉声嚷道:“今天,你就是用铐子铐,我也不住院了!”父亲之所以有病不治,是怕拖垮了自己呀!那一刻,汪勇和父亲相对而泣。就这样,还欠下三万元的医药费。现在,汪勇每月给父亲寄1000元在老家进行中医治疗,病情一直稳定着。
孩子出生后,汪勇把母亲接到部队驻地县城,想着一边帮着照顾孩子,也在城里享享福。可是,闲不住的母亲看到街头保洁员也去报了名。汪勇怕别人知道说自己不孝,对母亲还发了火。最后还是依了母亲,不为一个月挣四百块钱,只图她高兴。之后一有时间,汪勇也陪着母亲一起扫大街。转业到西安后,母亲又找到一家超市要当保洁员,考虑孩子上学,妻子上班,自己又没时间和精力照顾母亲,还是同意了。没想去年四月的一天,五点就出门的母亲迷路了,从家到超市一公里,走到九点还没到,幸亏有手机,叫母亲上了出租车才找到派出所。看到母亲的那一刻,汪勇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怎么说也不让母亲再打工了。有时间他就给母亲洗洗脚、梳梳头、剪剪指甲、说说话。汪勇想,母亲苦了一辈子,现在有天大的福,还能享多久呢!
汪勇并非不知道,妻子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气。35平方米的家,进门一张床,中间用塑钢隔开,后面是一张架子床,母亲睡下铺,儿子睡上铺。这么多年,一直过着租房住的生活。一个大男人,心里是什么滋味?结婚这些年,妻子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裳,什么名牌更是想都没想过,就连唯一的一次旅游也是所里组织的。
儿子今年十四岁了,看到同学骑着漂亮的自行车,也想要一辆,但一直没能实现他的愿望。儿子知道家里的处境,很懂事,也不再提买自行车的事。
男人是家的顶梁柱,汪勇真正的家却是社区。每天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不多的时间里,也电话不断。手机号就印在警民联系卡上,居民家家都有,经常半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有人说汪勇固执,警察当得窝囊。他却在心里笑,谁不明白是啥意思!如果为群众办事要好处,老百姓还信得过你吗?每个人心里有一杆秤呢!人们心里跟镜子一样呢!你说,谁比谁聪敏,谁不明事理呢!
很多人之所以不幸福,就是对什么都永远不满足。汪勇感到自己得到的够多了,就像有很多个没想到:没想到能走出大山,没想到当兵提干,没想到转业进大城市,没想到穿上警服受人尊敬。也许这真不算什么,父亲有病没钱治疗,母亲老了还去当保洁员,妻子打工当服务员,可和社区那些鳏寡孤独、家庭变故、还有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比,自己虽然物质生活清贫一些,但父母双全,家庭温馨,工作充实,是很幸福的了!
正是有了这种对幸福的认知,汪勇才会把对亲人的爱全部融入到工作中,他不会太唱歌,可对《父老乡亲》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味道。
“我工作在咸东社区,到处是我的父老乡亲……几多要求,几多期盼,几多情深……我要把热血和汗水播洒在这片土地!”
汪勇每每唱起,总会想到和母亲在飞雪里清扫大街的情景,就像童年跟着她在地里玩耍;总会想到父亲佝偻的身躯,就像儿时趴在他那大山一样结实的脊梁;总会想到社区居民对自己火一样的热情,就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虽然每每唱起,汪勇总是泪水盈盈,但那不是伤感,而是自己对生活的温情!自己怎么会纠结“作秀”的质疑,要为自己正名,就要敢于亮明:“我是谁!”
即使夜深人静,还是有警笛划破夜空。汪勇不希望听到这种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正如有人说,和平是对军人的奖赏。而对于警察,社会安宁就是最好的嘉许。
这个夜晚,汪勇是如此清醒着。
天色从微熹中开始放亮,如果不值夜班,该是给母亲和儿子买早点的时间。从值班室窗户看出去,街道已是车水马龙,人群熙攘。不知为什么,汪勇的鼻子有些发酸,似乎感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知为什么,很想马上就见到母亲和儿子,在妻子上班出门时给她一个微笑!
从所里到家不过500米,走路不过几分钟……事实上,汪勇要走的注定是社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