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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里“新碑林”一对夫妻 30年的坚守(图)(4)

2013-5-21 11:00:00  来源:华商报  进入论坛

大明宫里“新碑林”一对夫妻30年的坚守(图)

印健幸创作的贵妃斜倚沉香亭

  全家蜗居废弃幼儿园17年

  “搁一般人,早放弃了。”李鸿诚多年的朋友孟建国这样说。孟建国和李鸿诚同岁,从小一起长大,住同一个院子。

  李鸿诚的家在西安新城广场,就在那半截皇城墙后面隐藏着的一条小巷里。

  李家原是个幼儿园,废弃多年。只有两三间小屋,李鸿诚住的那间,被书和各种盒子堆得满满当当。四壁、地面和天花板,没有一处不是黑黢黢的,潮湿而污浊。屋内只有一张小书桌、一张小饭桌、一张床。能落脚的地方还不到一平方米。床只有两尺多宽,一头堆着衣物,另一头堆满了磁带。

  而印健幸那间小屋,当中摆着一张大画案,要想从门口走到里间,要侧身挤过去,还得留神桌上伸出来的种种纸筒和地上堆着的画轴,“都是正在创作的画稿。”李鸿诚说。

  不大的院落里堆着一些杂物。“没搬到大明宫以前,300多通的古碑和新刻的石碑就露天摞着。”提出“新碑林”的设想已30年,李鸿诚一家在这儿住了17年,“新碑林”也停滞了17年。

  最初,“新碑林”的设想被李鸿诚的原工作单位当做重点项目,一度还被列为“曲江旅游度假区”的重点工程向外招商推介。可惜后来屡遭不顺,那块原本划拨的用地被当作他用,1996年,李鸿诚一家和那些石碑被搬到这里。李鸿诚、印健幸也没了生活来源,女儿上学全靠救助,如今已研究生毕业。

  居委会老主任冯老太发现,印健幸总是下午四五点才出来“买菜”——哪里是买菜啊,尽管不远处就是炭市街菜市场,冯老太却总是见印健幸捡菜吃,“我这个老居委会主任,亲眼看到他们在这里待了十多年看护石碑,生活极度困难。”

  但李鸿诚觉得现在已比过去好多了。以前,他们一家住过锅炉房,还住过女厕所改成的单间。

  不到17岁划成右派被劳教

  李鸿诚的过去,不堪回首。父亲曾是个国民党军官,家里的日子过得可想而知。没吃的,父亲就跑到青海去,在柴达木盆地的一个钻探队里当伙夫,每月寄钱养活一家人。结果1957年反右时老头被揪了出来,“因历史问题判刑5年”。

  1962年9月21日,还不到17岁,还在上中学的李鸿诚,被划成“递补右派”,被判到旬邑县马兰农场接受劳动教养。

  后来,李鸿诚才搞清楚,划他为“右派”,就因为一句话。

  那是个饥饿的年代,有人在街头从别人手里抢吃的,俗称“抓馍的”,李鸿诚亲眼见过很多次。他此前看过一张参考消息,是说美国的乞丐如何水深火热,还配了张照片,穿西服戴礼帽蹲在马路边。他就说,你看看咱这些抓馍的,能跟人家比嘛。

  两年后,劳教解除,李鸿诚在农场就业,在小报室画画、写标语、刻钢板,还给“劳教犯”画过奖状。

  后来,李鸿诚到了铜川一家劳教农场下属的水泥厂,因为表现好,当了毛泽东思想宣传员,画毛主席像,写标语,出各种宣传板报,干到1974年。

  李鸿诚后来回忆这段改变人生的经历时说,“就像电影《芙蓉镇》里的名句,‘活着,像牲口一样地活着。’我那些年就是那样忍过来的。”

  可再怎么难,他也没放弃画画。有一次,李鸿诚画了一张愚公移山,大画家康师尧见了,爱惜其才,竟把自己儿子正准备调回西安的名额让给了李鸿诚,把他调到了一家工艺美术厂。

  “厂里的革命群众听说来了个劳教释放犯,眼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李鸿诚则是以精湛的画艺让人刮目相看。有一次,他接到指令画曹操和武则天,挂在西安东五路十字东南角的大板报栏里,天天都有人围一圈看。李鸿诚觉得很满足。

  他没法亲眼看到这一切了

  “苦海无边,何时到岸?”这是一名书法家写给李鸿诚的一幅字,多年来,他都挂在床头。如今,他取下了这幅字。

  因为,那些躺着摞在一起十几年的石碑终于有了个好去处。西安提出建设“博物馆之城”的目标,今年博物馆总量将突破100个。2012年4月,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免费给“新碑林”提供了300平方米的一处展厅。

  5月18日,又一个国际博物馆日,“新碑林”迎来成立一周年的纪念日。几十年的老同事史志义见到博物馆门前立着的观音菩萨石碑,激动得无以言表,十几年了,他见到的始终是躺着的,何曾像今天这般见到庄严肃立的观音,感慨万端。

  李鸿诚、印健幸夫妇的执著感动了很多人。网友“图图毛的手咦”说,新碑林博物馆的魅力不仅在于藏品的价值,更在于博物馆创办人三十年如一日,依旧守护梦想。

  可是,很遗憾,李鸿诚无法亲眼看到这一切了。他已失明20多年。

  1983年,李鸿诚总觉得看什么都灰蒙蒙的,住院两年多,眼前总是一片水雾气。他以为“神经衰弱”,就没太在意,每天还是画画,动辄十几个小时。工笔画,要求一笔不苟,李鸿诚又是个那么认真的人。

  后来,青光眼演变成严重的视神经萎缩。先是视野面不全,中间少一块,再就是一小块光亮了。到了1987年前后,就彻底看不到了。

  “刚开始急得要命,就像漂在摸不着边的大海里……可急也没办法……”

  李鸿诚像以前那样继续创作构思,只不过是在脑海里设计图样。“我独处几天,没人跟我说话也没问题。我的精神世界很丰富,这个世界太宽阔了。”

  他听广播,把有用的东西用磁带录下来。他还写诗词、小说,“有没有灯无所谓,看不看也无所谓。”他把纸叠起来,用一根镇纸比画着写,“用的是刻钢板的魏碑体写的。”

  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支持着李鸿诚和印健幸呢?

  40多年的老同事、陕西省工艺美术大师、长安书画院院长史永哲觉得,这是出于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李鸿诚和印健幸也这么回答:“大概就是酷爱吧。”李鸿诚说,淡,我不觉得淡;苦,我不觉得苦。

  李鸿诚眼睛刚得病那会儿,有人说风凉话。印健幸说,那次把他的自尊心伤透了。时过境迁,李鸿诚说,我是个失明者,我宁肯像现在这样,其实我是心明者,跟那些认识不到这些石碑价值的相比,谁是真的瞎了呢。

  他用杜甫的诗句自嘲,“已诉征求贫到骨”,又赞叹毕生的事业是“唐人唐诗咏唐都”。他的床头靠着张“大黑板”,长两米八,宽一米九——那是他当年的大画案。有时,他也会稍稍遗憾,说,我要是有个宽敞的地方,能把它支起来就好了。末了,又补一句,嗯,再要有一双好眼睛……

  几百通石碑有他几十年收藏得来的,更多的是他和老伴30年不吃不喝刻成的,“饿了不能啃一口,死了又不能带走。”现在,它们有了一个归宿,他们还蜗居在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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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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