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99年,也就是唐贞元十五年,梓州盐亭人(今四川盐亭)严砺出任兴州刺史和山南西道节度使。当时的兴州为边防要地,成州(今甘肃成县)为前沿要塞,均有重兵屯守,以防西部少数民族武装入侵。但兴州到成县的道路虽几经修复,仍十分艰难,“崖谷峻隘,十里百折,负重而上,若蹈利刃,盛秋水潦,穷冬雨雪,深泥积水,相辅为害”,运送军需物质的人马常常“颠沛腾藉,血流栈道,糗粮刍藁,填谷委山”,致使戍守成州的士卒“兵困于食,守用不固”,“士卒延颈,嗷嗷待哺”,严重影响了边防的巩固。严砺到任后,知其甘苦,力排众议,亲自主持疏导兴州到成州的漕运。然而,当时的兴州等地灾害严重,农业歉收,饿殍遍野,死徙充路。严砺一方面组织发展生产,减轻百姓负担,做到“节用爱人,克安而生,老穷有养,幼乳以遂,不问不使,咸得其志”。另一方面实行“屯田”,命军队开荒种地,自己养活自己,逐步使百姓过上了安定温饱的生活,达到了“岁无凶灾,家有积仓”。除此之外,严砺治兵有方,“公命鼓铸,库有余兵”,“选徙练旅,有众孔武”。还十分注重明断诉讼,做到“平刑议狱,有众不黩”,并“敦尚儒学”,发展地方教育。严砺关心百姓疾苦,替人民谋利益,受到人民的深深爱戴,被后世称为“华夏英才”。
经济的兴盛,政治的开明,军纪的严整,使兴州呈现稳定繁荣的景象。至此,严砺便着手兴州至成州的漕运的疏导,他拨出军府之币,率领兵士,辟石疏塞,烧石剪木,“随山之曲直以休人力,顺地之高下以杀湍悍”,河道疏通后,船运如“雷腾云奔,百里一瞬,即会即远,淡为安流”。兴州至成州二百余里水运的再次疏通,有力地促进了这一地区经济的发展。严砺疏导水运的功绩受到了朝廷的表彰,进爵为礼部尚书。他的部属和当地群众为了感念其德,要求给他“建碑记德,垂亿万祀”。对此,严砺十分不安,不予同意。此时,在朝廷担任地方官吏政绩得失的监察御史柳宗元,收到了一封“西鄙之人”的信函,“密以公刊山导江之事,愿刻崖石”,柳宗元甚为感奋,即写下了著名的《兴州江运记》,对严砺勤政兴州,治军有方,关心民瘼给予了充分肯定,尤其对“夷险休劳,以惠万代”的刊山导江之事给予了高度赞扬。
《兴州江运记》文情并茂,酣畅淋漓,堪称华章,足以彰显出柳宗元奇丽的文华才思;严砺年少才华横溢,勤政务实,勇于担当,虽然旧史籍对其多加贬辱,但随着历史迷漫的逐渐澄清,他的历史功绩已经呈现在我们眼前。后来在王叔文 柳宗元等人发起的永贞革新中,柳宗元和严砺分别遭到“贬官”和“纠劾”,这是后话。严砺刊山导江之事与柳宗元《兴州江运记》,一事一文,珠联璧合,永垂青史。他们是今天略阳人也是汉中人值得称颂的美谈,更为我们今天节用爱民,勤俭治国带来了重要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