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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子街 洞子街,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也是一段历史的记忆。洞,孔穴、深穴。洞子,这里系指1958年全民“大放钢铁卫星”并为确保“钢铁元帅升帐”,在旧城墙上所挖的“炼钢炉”。后成为一些人的住所,并形成街坊邻里集聚,门前道路通达的“街”,被人们戏谑为“洞子街”。当然,此称谓中既含有调侃,也含有辛酸,更多的则是无奈。它主要分布在大南门外的南城墙和东门外的东城墙,尤以“猪娃儿场”以东和“潘家坑”一带最具规模。 居于洞子街的多为“左”的年代,“一抓就灵”的“阶级异已分子”和“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返城居民。这种状况的产生一是因为“文革武斗”。攻城的一方用自制炮弹和飞行炸药包,狂轰滥炸;守城的一方为扫除阵地前的障碍物,放火焚烧。将土西门内外的西大街、石堤东街、上河街、翠花街;西城墙内的白庙巷、南井巷;水西门内的鲁班巷、金银巷;仓房楼一带的南、北城隍堰、套子巷、沈家巷;朝阳门外的丁字街;南马道至大南街间,北马道至大北街间。还有五星街、古楼西、安悦街……近两千间公私房屋被毁,造成住房极度缺失。尽管政府统一在培新街、大南街、北城隍堰等处废墟上建造了许多民房,仍无法缓解住房紧张的困难局面,因而居于洞子街中的便为分配住房时被“政审”淘汰的人家。二是当第一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工作结束后,又组织了城镇居民下乡落户的运动。到了“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落户居民未经许可纷纷自发地返城。回城后无房居住的,按当时的规定不予安排住房;原本有房而在下放时已被作价收购的,亦未有返还的政策。于是有条件的便于城外大桥路、红卫路、解放路和兴安路等四条马路边搭起了庵棚;没办法的,城墙洞子便成了他们的栖身之处。 居于洞子街中的人,并没有因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沉沦。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住在潘家坑一带洞子中有一名叫邹廉钦的,是一位单身老者。此人曾在旧政府的民政科当过差,写得一手好字,“傅家河大桥”即为其所题写。1974年春节,老先生以毛泽东“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诗句当做春联贴在了洞门口,被公安带去审查。后又觉得此举并无大错,因为在当时以其诗词句做为联语,已是一种不成文的“新八股”,于是便罚他在城内满街道书写了几个月的宣传标语。待政治环境宽松了,又要过年了,老先生在其所居之洞门口又贴出了“半城半乡半桃园;一人一洞一神仙”。 到了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随着有关部门对收购下放居民私有房返还政策的落实,政府对城市住宅建设投资力度的加大,洞子街中的住户也就逐步地减少了。到1983年洪水灾害后,仍居住在洞子街中的人家,被政府全部安置在了“灾民临时过度房”,洞子街随之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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