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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路 本节所言金州路,并非当今意义上的南起“雷神殿”,北到“水西门”间的金州路。而是指旧“小南门”内,今汉滨农机公司以北至城堤之间的南、北城隍堰。 所谓南、北城隍堰,是以位于今天的安悦街、西大街与金州路交汇处为中心点,北边的那条街称北城隍堰,南边的那条街称南城隍堰。隍,无水的干沟。城隍,护城的壕沟。堰,方言用语。即挡水的低坝。亦谓之“城壕”或“城堑”。又因无水称隍,有水称池,故又有“城池”之说。 安康城受自然地理环境的影响,城隍于此间而言,无论是早先的旧城还是后来的新城,修筑它都不是因为战争而是为了防洪。因为城南为山丘,施家、陈家二沟之水即源于南山。施西陈东分绕而下,无雨时皆枯涧,一经大雨则二沟之水暴涨,直冲城垣,故修筑城隍以疏导。清嘉庆二年(1797),旧城开始西扩至今大桥路东侧,并在这一线新筑土城墙和西门。于是人们便逐渐地拆除了“老西门”瓮城两侧已失去防洪功能的旧城墙,并填平城隍在其上建造房屋,连同以往被谓之城外的西边半爿街形成新的街道,以出入老西门外的“城隍堰子口”界定出南、北两条街道。 昔日的南城隍堰并非如今日这般繁华。街不宽,道亦不阔,既无大商贾,亦无小摊贩,街中住家户多居住在土木结构的草房之中。1957年与之相邻的“南井巷”失火,致今培新街和五星街十字以南的一街两行百余间房屋焚烧殆尽。后经政府出资,在废墟上统一建造民房的同时,亦将街道拓宽了许多,并由此将南城隍堰更名为“南大街”。“文革”中改称“红卫路”。此后又经“文革武斗”和“7·31洪水”的两次破坏与改造,方成为今日之模样。 昔日的北城隍堰(文革中称勤俭街)却是另一景象。入口狭窄,内中却“别有洞天”。有清乾隆十七年(1752)兴安州捐建之“文峰书院”;有四十七年(1782)旅安黄州客民醵金购下“书院”后共建之“黄州会馆”;有光绪二十三年(1897)所建之“县城隍庙”,有民国年间由“基督教会”办的“信义小学”(后改为西城二小)。黄州会馆与县城隍庙之间的街面宽阔如今日所言之“广场”,中心位置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建有城隍庙戏楼。自老西门内安悦街沿着瓮城墙边行走的“沈家巷”亦通达至此。巷北端与“广场”相连处有一牌楼,额题“是门是路”,义为此牌楼既为城隍庙“戏楼广场”之门,亦为经沈家巷通往旧城安悦街之路。每至农历五月二十八城隍“巡视人间”之日,这里商贾辐辏,百货云集;士女朝礼,香火杂沓。戏楼之上乐伎歌舞,尽态极妍;箫鼓宴享,备极繁华。这种集文化、商贸、娱乐于一体的“城隍庙里唱大戏”的庙会早已作古,“武斗”的炮火亦使得昔日的戏楼及街区成为残垣断壁,继而由政府在“武斗”结束后建成民房区。再后的变化与南城隍堰一般,不同之处则是1983年水灾后,城区重建时将“水西门”自金银巷“搬迁”到了此间。 如今,南、北城隍堰被命名为“金州路”,应是在近些年的“安康古称金州”的一片“叫喊”声中“炒”出来的。金州,北朝西魏废帝三年(554)始将郡曰金城,不久又改称金州。安康,乃西晋太康元年(280)改安阳为安康。安康得名在先,金州得名在后,言“安康古称金州”亦如言某人“生于21世纪,成长于18世纪”一样荒唐。故金州只是安康历史上的曾用名,并没有其他实际意义,且过份宣扬金州并不符合中国的传统文化。 西晋结束了“昔自汉末,四海分崩,三国鼎立”的分裂局面。面对山河一统有了“安康”之谓。到了东晋以后,中国再度分裂。据有南方的为宋、齐、梁、陈,史称南朝(改名金城、金州前,安康属梁);据有北方的为魏,史称北魏,后又分裂为东、西魏。东魏为北齐所代,西魏为北周所代。北周又灭北齐,史称北朝。金州即产生于此时期的西魏。且不说它是亡国的产物,最起码也是分裂的象征。其“魏以其地出金”而“曰金城”、“曰金州”为唐以后的文献中才出现的解释性文字,西魏当朝并无此种说法,而此种说法也有悖于安康当地的“想金银,混账人”的传统观念。其实,“金”在此亦可喻坚固,《后汉书》四十上《班固传·都赋》:“建金城其万雉。”雉,古代计算城墙面积的单位,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亦引伸为城墙。唐李贤寄注:“金城,言坚固也。”故金城之谓,本义应为:言城之坚,如金铸成。《韩非子·用人》:“不谨萧墙之患,而固金城于远境。”《史记·秦始皇纪》贾谊论:“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西魏置金城郡,寻改为金州。战事频繁之时言城坚固,亦未可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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