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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野人变小毛野人 ——《毛野人的传说》之三 来了个毛野人,把山上正在锄地的一个男人压倒吃了。他的婆姨来送饭,毛野人碰上了。毛野人把那婆姨挡住,说:“来我给你寻虱。” 毛野人说是寻虱哩,可不晓得怎么就把血也给掐出来了。那婆姨问:“我头上红红的,那是甚?” 毛野人说:“是我给你扎了根红头绳。” 毛野人反问那婆姨:“你家里有几个娃娃?” “四个。” “叫些什么名字?” “叫些门关关、门栓栓、笊篱篱、马勺勺。” 毛野人寻了一阵虱后,就把那婆姨压倒吃了。吃罢,就又到那婆姨家里去了。 毛野人在院子里叫那几个娃娃说:“门关关、门栓栓、笊篱篱、马勺勺,快给妈妈开门门来!” 那几个娃娃从门缝里一瞧,见不对劲,就说:“不是我妈。你和我妈不一样。” 毛野人问:“哪达不一样?” “我妈穿的灰衫衫,脸上还长一个疤。” 毛野人把身子转过去以后说:“左边刮得一筐灰来,右边刮得一个疤来。” 毛野人把疤贴在脸上,又在灰堆里打了个滚,说:“门关关,门栓栓,笊篱篱,马勺勺,快给妈妈开门门来。” 娃娃们就把门给开开了。 毛野人一进家门,就说:“娃娃们,肥的跟我睡,瘦的下炕圪里睡。” 门关关和门栓栓大,精,说:“妈,妈,我瘦,我瘦!” 笊篱篱和马勺勺小,憨,说:“妈,妈,我肥,我肥!” 毛野人就搂着笊篱篱、马勺勺睡去了。 睡到半夜里,门关关和门栓栓听见什么响得“得郎!得郎!”就问:“妈,妈,是什么声音响哩?” 毛野人是吃得笊篱篱、马勺勺的骨头响哩,嘴上说:“好好睡,是老鼠打架哩。” 门关关和门栓栓晓得毛野人还要吃他们哩,就捣鬼说:“妈,妈,急尿了。” 毛野人说:“急尿了炕上尿。” 门关关说:“不敢,不敢。炕上有炕神哩!” 毛野人说:“那么到灶火圪里尿!” 门栓栓说:“不敢,不敢,灶火圪里有灶神哩。” 毛野人问:“那你们要到哪里尿哩?” 门关关和门栓栓说:“我们到院子里尿呀!” 毛野人不放心,就给一个腿上拴了个老公鸡,一个腿上拴了棒锤,把两根绳头头都捏在自己手里,才放他们出了门。 门关关和关栓栓一到院子里,就悄悄地把腿上的绳子解开,又拴在老公鸡和棒锤上头,赶紧跑走了。 过了一阵,毛野人见两个娃娃还不回来,叫了几声,没人应,忙把手里的绳头头拉几下,听见棒锤响哩,老公鸡也在哩,就没当是一回事。 等到天亮了以后,毛野人开开门一看,哪里还有两个小孩的影子,赶紧就寻。 寻到沟底,看见井里的大柳树上爬着两个娃娃,就是门关关和门栓栓。毛野人往井沿一爬,想把井里的水统统喝光,然后把两个娃捞出来。 可是,没想到从嘴里喝进去的水,又全从屁股眼里流出来了,又流到井里。毛野人回头一看,见路上过来个卖干草的,就说:“卖草的大哥,卖草的大哥,用你的干草给我屁股上塞上一把,等我从井子里喝出来金娃娃了,你的一个,我的一个。” 卖干草的说:“能哩!”就顺手抽了把干草,塞在了毛野人的屁股里。 于是,毛野人爬倒又喝井水。 刚喝了不一阵,路上又过来了个饮牛的。 毛野人说:“饮牛的大哥,饮牛的大哥,你甭叫你的牛把我的屁股上的干草吃了,等我喝出金娃娃了,你的一个,我的一个。” 饮牛的说:“能哩!” 可是,牛偏偏把毛野人屁股上的干草吃了,毛野人肚子里的水全漏了,惹得水井旁大柳树上的门关关、门栓栓格格格笑了。 毛野人抬起头一看,嗨,原来两个娃娃不在井里。毛野人说:“憨娃娃呀,你们怎么在树上哩?快下来跟妈妈回家走。” 门关关和门栓栓说:“你回去。我们不回!” 毛野人问:“那你们是怎么爬到树上去的?” 门关关说:“东边刮来一把油,西边刮来一把油,抹一抹,上一上。” 毛野人听了,也跟前说:“东边刮来一把油,西边刮来一把油,抹一抹,上一上。” 可抹上了油水后,那树越发上不去了。 门栓栓说:“不是那的个上法。左手一个锛,右手一个锛,砍一砍,上一上。” 毛野人听了门栓栓的话以后,真的就爬上树来了。可才爬到半树上,就叫门关关和门栓栓一人一脚,蹬下树跌死了。 过了几天,就在跌死毛野人的那株大树下,美美地长出来一颗大白菜。 过来小货郎,爱了,就把那颗白菜砍倒担上走了。 走了一阵,不知怎么觉着担子越来越重了,放下担担一看,原来那颗白菜成了十个小毛野人。 小货郎起了火了,把那些小毛野人捉住,一个一个往死掼。 剩下最后一个了,那个小毛野人说:“大叔,大叔,你甭把我掼死了,我给你拦牛,拦羊。” 小货郎说:“能哩!”就把最后那个小毛野人带回家去了。 头一天,小货郎让小毛野人去拦牛;小毛野人把牛肉吃了,光拿回来个牛尾巴。说:“牛叫老虎吃了。” 第二天,小货郎又叫小毛野人拦羊去,小毛野人又把羊全吃了,光拿回来一堆羊尾巴,说:“羊都叫狼吃光了。” 小货郎起了火了,把小毛野人引到后院的大石磨跟前说:“来,小毛野人,到这上头把你的牙磨一磨。” 小毛野人刚把头伸进石磨里,小货郎一狠心,把石磨一合,就把小毛野人的小脑袋砸烂了。 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毛野人了。 朱合作整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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