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疙瘩一边安慰婷婷,手里一边挥着板斧,圆睁两眼说:“不去!就是不去!给皇上老子当干妈也不去!” “大胆刁民,竟敢谋杀钦差,辱骂圣上,该当何罪。来呀!把这家伙给我抓起来!”县令满脸铁青,气势汹汹地吼道。白疙瘩护着婷婷,两眼血红,举起锋利的板斧:“不要命的,来!来呀!”县令及衙役一时被惊呆了,迟迟不敢动手。但白疙瘩必定寡不敌众,还是让县令给抓走了。 婷婷急得又哭又骂,乡亲们也愤愤不平。姜大娘连气带吓,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县令本想连婷婷一块抢走,但转念一想,相府丫环七品官,万一婷婷进宫得宠,当了娘娘,倒霉的还不首先是自己,切不可鲁莽行事。于是,忙换上一副笑脸,好言相劝:“姜姑忍受,进了皇宫,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住的亭台楼阁,吃的山珍海味,何必在乡野受苦,死守这茅草屋?”婷婷亭亭玉立,怒目而视,看着这伙卑鄙的小人,心里像塞了一团猪毛。 “婷子——”姜大娘被大伙救醒了,轻声呼唤着婷婷。 “妈——”婷婷痛苦失声,扑到妈妈怀里,轻轻给妈妈擦着眼泪。衙役们等得不耐烦了,狐假虎威地吆喝着:“快点走,要不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面对这群豺狼野兽,婷婷知道和他们讲理也没用。看着自己亲手盖的茅草屋,想起姜大娘十年养育之恩,疙瘩母子一片深情,婷婷万感交替。事到如此,求也无用,婷婷咬咬牙,横下心,回头对县令说:“好!我去!但你得当众答应我三件事。办成之后,我才能起程。不然,我就碰死在这里。” 县令一听婷婷回了话,不由得喜上眉梢,连连答道:“行行行!只要姑娘同意,别说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也行。” 婷婷说:“第一,马上放回我疙瘩哥,放了被抓的众姐妹。第二,马上给我母亲拨五亩官地养老。第三,在此建一座高两米的亭子,必须三天内完工。” 县令听完心中暗想:“我以为那三件事。好办。马上答应:姑娘放心,三件事马上就办。”县令按婷婷的话放了白疙瘩和其他无辜少女;拨给了姜大娘五亩官地,立了界石契约;建造亭子的工程也立即破土动工。 县令派来乐队,八抬大轿,“呜哩哇啦”地停在了姜大娘家门前,单等婷婷上轿。而婷婷却不慌不忙,含泪精心打扮了一番,其俊美灼烁,赛过天仙,就连白家庄的乡亲也为之愕然。 县令一次双一次来人督促,姜婷婷看看日已过午只好擦干眼泪起身,对疙瘩说:“疙瘩哥,今世永别了。来世定报答您的恩情。请你把姑扶上亭子。”心如刀割的白疙瘩,按照婷婷的吩咐,扶着姜大娘迈着沉重的步履,踏上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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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等娘坐定之后,便跪下来,泪如泉涌,连磕三头道:“请妈妈恕女儿不孝。往后,您若想念女儿,就在这亭子上,朝京城方向连喊三声。女儿听见后,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的。妈妈,您抚养女儿一场,大恩未报,请受女儿三拜。”说罢,又连磕了三个头。接着,婷婷又向白疙瘩道:“哥哥呀,你们一家救我母女于危难之中,恩深似海。咱们相爱一场,我决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走之后,照顾妈妈就拜托您了。”说罢,拜了一拜。三人不由得又掩面痛哭一场。县令又来催了。 婷婷一步一回头,上了轿。 顺阳河在呜咽,白家庄的乡亲们在叹息。 婷婷坐在轿内,耳边不断传来母亲撕裂人心的呼唤:“婷婷——”“婷婷——”听着这声声呼唤,婷婷心如刀绞,眼泪湿透了衣衫。 花轿吹吹打打,衙役们耀武扬威,眨眼间转过几道弯,白家庄就看不见了。正当县令得意洋洋,做着美梦的时候,突然,轿帘一掀,婷婷猛地扑了出来,一头跳进了顺阳河。等衙役们慌忙赶到河边,只能看到顺阳河水打着漩涡儿,静静地流淌。 县令尴尬万分。脸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朝廷差官一见婷婷跳河,一把采住县令的衣领:“狗官,你干的好事,看你怎么向圣上交差。”县令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如筛糠,瘫卧在地上。 听到婷婷跳河的消息,姜大娘和白疙瘩又痛哭了一场。他们叫人在亭子上刻了三个大字:“婷婷亭”,以表怀念。 为了纪念这位忠贞善良的烈女,人们便把白家庄改称亭子村。 上一页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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