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午。
本为圣朝除弊政,敢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这首诗是韩愈在唐宪宗元和十四年被贬潮州,从长安了发,路经蓝关所作。题目为《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围绕这道著名诗篇,有一段关于韩愈、韩湘子的美丽传说:
韩愈、字退之,号昌黎。河南南阳人,贞元进士,曾任监察御史、刑部侍郎等职。韩愈的侄孙韩湘子,自幼父母双亡,由愈教养成人,在朝作了个大理丞的小官。几年之后,湘子看破红尘,厌恶仕途,弃官学道。在蓝关深处幽静的“碧天洞”内烧茅炼丹,修真养性,最后终于在成仙岭上羽化升天,名列八仙。
在湘子当年抛却红尘,进山修道时,韩愈十分生气,他于百忙中找到湘子,训斥他放荡不羁,责令他读对贤书,作一个有作为的忠臣孝子。韩湘子听了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向韩愈念了一首诗:
举世都为名利醉,伊于却向道中醒。
他时定是飞升去,冲破秋空一点青。
大诗人韩愈听完湘子的诗,心中很不是滋味,可也不好发作,却问湘子说:“你既然会作诗,诗可言志,你且作诗回答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湘子毫不思索地脱口颂道:
青山去水窟,此地是吾家。
后夜流琼液,凌晨咀降霞。
琴弹碧玉调,炉炼石朱砂。
空鼎存金虎,元田养白鸦。
一瓢藏世界,三尺斩妖邪。
邂逅逡巡洒,能开顷刻花。
有人能学我,好去看仙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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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听了,无可奈何地反问湘子:你能开顷刻花吗?韩湘子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花盆,盛了不满一盆土,然后盖好,顷刻揭开盖子,只见盆中果然青枝绿叶,开出了两朵又大又鲜艳的牡丹,花两边系着一幅金色对联,上联是“云横秦岭家何在”,下联是“雪拥蓝关马不前”。韩愈看后惊呆了,以封建伦理道德修身、齐家、治天下的韩愈,深感湘子已无法挽回,便无可奈何地回到长安住所。直到他因为上书唐宪宗反对迎佛骨事,惹怒了迷信佛教的宪宗皇帝,被贬潮州刺史,路经蓝关遇到了大雪,这时他冻饿交加,马不前行,才想起了当年湘子顷刻花上的对联,便感慨万分,写下了《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一诗,把“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两句融入了他的《七律》。他正想如何把这首诗送给湘子时,不料却见远处来了一个骑驴的人,这人正是湘子。
湘子劝韩愈弃官学道,韩愈严肃地说:‘去,君之仁,死,臣之义“表示他就是死在潮州任上,又要感谢皇上的不杀之恩,并希望湘子将自己的尸骨搬回来埋入祖宗坟茔就于愿足矣。湘子知他不可回头,便泄露天机,告诉韩愈不必悲伤,皇帝很快会诏他回京的。不久宪宗驾崩,穆宗登苦,诏愈回京,迁拜京兆尹,再为吏部侍郎。五十岁死于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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