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汉之溯源

    汉之溯源 黎琴南
    县城位于玉带河中游之滨，高出海面847公尺，河环城如带，惟南门与陆地接，因以玉带名，盖汉最远之一源。8月18日，全团于晨曦中出南门，经过街楼，高家坪，循玉带河西高地西南行，过午至堰磐石，马昌河自东来汇。进餐后，折往中山寺，傍晚下山宿回水河旅舍，已进入峡谷地带。街道顺谷道为长形，旅舍在南屏山麓，隔河为金鸡山。山间星月倍明，与林影泉声相映，幽静可喜。午夜后喊声四起，间以木梆声，至黎明始息。因此间野猪为患，毁玉蜀黍甚烈，非如此呼号不能防制，是间农作物之收获，倍感艰辛。19日拂晓，越公路登南屏山，路峻窄。所经川主庙，蓼叶坝等处，久已无居民。至圣寿寺，有南屏农场之员工3人居此。场创办仅半年，试种当归、大麻、包包菜等。寺建高山之低凹处，明万历庚子年所立碑尚存，文为州牧卢广武氏撰，固大丛林也。几经毁败重修，仅存其名而已。登寺后山顶周视，群岭众谷，历历可数，最高顶高出海面2567公尺。入夜戴月下山，宿寺内。20日，微雨，餐后下山，路湿润尚不泥泞。至回水河少憩，即顺河北行至水观音，为玉带西南两源合流处。折入马家河谷道，溯流西上。经朱家河，逾十全垭至蔡山岭。月下沿谷道至保惠火柴公司山厂，厂踞山丛小阜上，叠木为屋，支板为廒。更有蒸料锅炉一座在阜高处，火熊熊燃，人影数十荡漾其间，恍如夜入非州森林区。当晚宿廖家河坝廖姓家，保惠公司为备住所于斯。21日，昨夜大雨迄晨未息。餐后雨住，先至保惠山厂视察。嗣往探玉带河源，攀腾摩崖入幽谷，更下峭壁。壁下一泉清澈莹晶，水泡自岩隙喷出如泛珠，命名为玉珠泉。泉水顺峭壁更下注于深潭，水如凝碧，深莫可测，名之为云汉潭。距潭前不远有峰矗立，直入云表，挺秀劲健若撑天之柱，因名之为天柱峰。玉带3源，均出自蔡山岭，水量以此处为最大且远，景象又佳，应为是河之主源。州志谓源出箭竹岭者，盖指此。是河流经县境凡180里至沔境，与来自大安之水汇合东流，其长实两倍于自五丁北流之水，更非烈金坝西沟内之水可比。世人却辄以烈金之水为汉源，亦以岷为江源之一例也。所谓嶓家山脉，盖就秦岭巴山间之西部诸山而言，汉王山、蔡山岭等均在其行列中。玉带河即汉水主流之上游，玉珠泉是其主源，明矣。归途时遇阵雨，衣履俱湿，返客所稍憩，复登金龙山，山顶，两庙已颓毁，有一池在树丛中，水亦清澈可喜，此山为蔡山岭及围山（乱山子）中最高山头，高出海面2194公尺。是时雨霁天晴，远近山水，俱在眼底。留连既久，下山已黄昏矣。22日，裹粮入山，考察森林矿苗。经贾家山，益汉火柴公司阳平关分厂设山厂于此，规模较保惠者为小。更经唐家湾，铁厂河至云家岭、张家湾、上平山、马颈子等处，越沟，既属川境。竭一日力，足迹所到者不过40里，采得矿苗一篓，深夜始回至寓所。23日，整装北行，至金龙山岭头，北望云海中偶露山巅，朝阳东升，薄雾西坠，景色绝佳。下岭经余家倒湾，循溪行，至观音崖。崖上岩穴中，石乳累累，若缀缨络。水纷自崖隙流出，下纳于曹溪。观音阁适当谷口，傍山临壑，独据形胜。泉声松涛，交响若鸣琴，徘徊久久不忍去。既至曹家坝，又突豁然开朗。田畴沃美，近丘远山，环列若屏。清溪漾漾，庄园星布，固亦胜境也。更北行10里，谷道复狭，经双河寺，宿山腰川芎坪石姓家。24日，出寓所复向山巅行。逾岭后，循山腰及岭上小道，至舒家坝进餐。更沿青龙溪南行至沙河子宝珠观，已绕至围山东麓，高出海面815公尺。谷宽水流亦不急，浅丘排列田园两侧，林木茂盛，生气勃勃。傍晚越小岭，岭头月色特佳，溽暑消尽。少憩，步月入县城北门。，此行所经历者，为县西南区分属玉带，青龙，阳平3乡镇，乃玉带河及青龙溪、曹溪之中上游河谷丘陵中，既盛产食粮，高山峻岭中，又为矿藏森林及出产药材地带，宜畜牧之处尤多。水利事业，更待改进。再经数年之积极经营后，其丰饶当更优于今日。
    注 黎琴南，本志有传。本文选自《宁强县经济调查报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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