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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的交通工具五花八门,因地而异。由于关中、陕北、陕南三个自然区域的地形地势及道路状况有很大差异,因而各个地区的交通工具也各不相同。 关中地势平坦,便于行车,主要交通工具一直是车辆。民间常见的车辆有马拉大车、京洞轿车、狗脊梁车、地轱辘推车及架子车等数种。 马拉大车主要用于拉运货物。除少数铁构件,全用硬木制成,为了减少磨损,轮缘上包有铁条,有1寸多直径的大铁钉钉着。前辕至后辕长14尺,箱长3.95尺,由9辋18辐组成,分单套、双套、三套三种,要坐5~6人,载重1吨,车上无固定车篷,民间在婚丧嫁娶或走亲访友时,将芦席作成拱形车篷,人坐其中。这种车除了用马拉,也可用三头老牛拉,农村收割季节,常用它载运庄稼。直到60年代,关中农村衡量一个生产队是穷是富,还往往是以这个队养多少头牛,拥有多少辆大车为标准,媒人给姑娘提亲,也常常捎带一句:“人家队上有三辆大车呢”,以显示那个村庄很富裕,可见大车在关中农村很重要。后来出现了胶轮大车,这种木轮大车才逐渐消失。 京洞轿车又称“京套”,为仕宦及大户人家外出或迎送客人的代步工具。其构造精巧、装饰雅致。车底与马拉大车造型近似。上用木条套构成透格拱形车顶,飞檐翘角。车罩以绿呢绒制成,车厢两侧有透明纱窗。坐在车内可看清外面的景物,但外边看不见里面。前后辕用镀银的铜页包裹,太阳一照,银光闪闪。架辕牲口多为高头大马。每辆车最多可坐2人。车上放置长凳,供上下车时使用。这种车建国后很少见。 狗脊梁车又称“鸡公车”,用硬木制成,车身全长约5尺左右,高约2尺,铁轴独轮,轮直径约3尺,车面有一突出的空腔脊梁,半个车轮嵌于空腔内转动。将所运货物捆扎在脊梁两旁,由1人推动,每次可载运200余斤,也可供人乘坐。因它只有一轮着地,故可在狭窄的小路上行走。这种车看起来很简单,但摸不着窍门却很难掌握,会推的人身子随着车的摆动而摆动,一路小跑,不觉得吃力,不会推的掌握不住重心,推上东倒西歪,两臂用力不平衡,还会摔个人仰车翻。因此关中农民过去把推车同扬场、撒籽、踩垛看作是农村的四大技术,若能全部精通,才能算得上是务农的“全把式”。 地轱辘推车可运物也可载人,车身长5尺多,高约2至3尺,铁轴木轮,轮直径约1尺左右。这种车前低后高,前窄后宽,它造价不高,穷人多用。旧时在渭北原上常可见到回娘家的媳妇坐在车的后架上,怀里抱着娃娃,车的前面捆放着包袱,丈夫在后面一走一晃地推着车子,车身随着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给无垠的原野鸣奏着一支低沉的催眠曲。这种车能推能拉,灵活多用,可在狭窄的路上行驶,人称“满山跑”或“拉拉车”,过去穷苦人常用它长途运物。随着交通条件的改善,这种独轮车今已罕见。 架子车是50年代后期出现的,车辕和车身全为木制,长约5尺,高约2尺,底盘下面装有铁轴,两端装有两个钢圈橡胶轮胎,车轮与车厢平齐,两侧有固定厢板,运粪土时,于车头车尾处另装活动厢板。这种车可拉可推,可载物亦可载人。农村年老体弱者去医院看病,或进城赶集,就坐在这种车上由子女护送。载物一次可拉500~600斤,力大者可拉700~ 800斤。架车人在车辕中间,拽车时两手将车辕向下拖住。遇下坡、险路使倒拽以令缓行。此种车辆现今关中农村很普遍,几乎每家都有。 陕西号称礼仪之乡,自古以来,行车就讲究互相礼让,一般原则是:小车避大车;上车避下车;轻者避重车;重车避臃车。这叫做“礼让四先”。在路上两车相遇,轻车和上坡车必须自动避开,让重车和下坡车先行,即使当官者乘坐的京洞轿车,遇到这种情况也得自动让路。这是陕西地方约定俗成的一条传统乡规。 关中人除了以车代步,牲畜也是关中的重要交通工具。有钱人家无论上街赶集或走亲访友,多骑高骡大马,鞍蹬俱全,辔头、嚼子银光闪亮。门前埋有青石雕凿的拴马桩和上马石。骡马力大,行走快捷,无论大路小路都可行走,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之一,但喂养起来颇费草料,农村称它为“侈牲口”,穷人养不起。一般人家多喂毛驴,毛驴“性贱”、口粗,好喂养,它虽无骡马力大,也无骡马快捷,但却耐力极强,适合长途运输跋涉,故而民谚云“上坡的骡子下坡的马,平地上的毛驴不用打”,这就形象地说明了毛驴无论是驮是拉,都是交通运输的好手。 陕北沟壑纵横,道路坎坷不平,难于行车。代步工具主要靠毛驴。米脂、绥德一带产的毛驴是我国优良家畜品种之一,号称“绥米驴”,个头不大,1米多高,但劲头不小,再崎岖的山路也能走,爬60°的陡坡毫不在乎。这种毛驴性情温顺,不踢不咬,婆姨女子也能对付得了。无论老太太出门,媳妇回娘家、小孩子上街赶集、娶媳妇嫁女全用它。在陕北常可见到娶媳妇迎亲的毛驴队伍,一人骑一头驴,驴头上披红挂花,脖子上的串铃叮峭直响,伴随着悠扬的唢呐声,一路上浩浩荡荡,颇为热闹壮观。人们还经常看到回娘家的媳妇,稳稳地骑在驴背上,紧紧地搂抱着心爱的胖娃娃,后边跟着手执鞭子的丈夫,婆姨不时拧过头来和自己的汉子说几句甜蜜的知心话。当地民谚“骑驴的婆姨赶驴的汉,婆姨怀里抱个肉格蛋”,就生动地说明了这种乡风民俗。安塞剪纸艺术家李凤莲曾以此为题材,剪成了一幅《骑驴回娘家》的风情画,生动有趣地表现了这种浓郁的乡土风俗。 过去陕北的交通几乎专一靠毛驴,高骡子大马只有富户人家才养得起,而毛驴却很普遍,再穷的人家,往往也养有一头小毛驴。陕北的毛驴用途很广,不仅推磨拉碾,还用它驮东西、拉车子。有些地方石山戴土帽,严重缺水,家家备有木架子水桶,将水桶架在驴背上,在山道上缓缓地行走着,赶驴的小伙子放声唱起悠扬悦耳的信天游。在洛川县一带,用架子车运输货物,人们习惯于用驴拉套、人架辕。因载重量大,不用驴拉,在土路上就很难拉动,又因人架辕比毛驴灵活,不会使车陷入虚土或坑中。外地人不明原因,将这种现象视为洛川一怪。不少陕北人,一辈子靠赶脚为生,一队队毛驴,往来于银川、太原、包头、延安之间。途中常选有水草的开阔地带休息,将驮子卸下,放驴饮水吃草料,赶驴人坐下抽烟、埋锅造饭,饭后继续赶路。晚上因驴子众多,若无大马店投宿,也在野外露宿过夜,将卸下的驮子围成圆圈,把毛驴放在圈内,赶驴人轮流值夜,以防野兽侵袭。陕北人对毛驴有深厚的感情,当地人称牲畜为“牲灵”。《走西口》、《赶牲灵》等民歌,随着运输队的小伙子们在黄土高原广为流传、经久不衰,这就说明了毛驴在陕北交通运输中所起的重大作用。 陕南秦巴山区,山大坡陡,道路狭窄而曲折,车马难行,陆地的主要交通工具是滑竿。滑竿是将一排竹片用绳子串起来编成软床,绑在两根较粗的长竹竿上,前后两端各横着绑一截短竹作抬杠。软床前面垂吊一木板做踏脚板,后面支一个靠枕,人在软床上可坐可卧,由前后两人肩抬而行。因滑竿全由溜滑的竹竿扎成,故有此称。竹竿富有弹性,行走中上下颤动,可减轻乘坐者的疲劳,还可沿途观赏风光。过去有专门以抬滑竿为生的劳动者,守候在交通要道招揽乘客。人们称抬滑竿者为“脚夫”或“抬脚”。抬滑竿比抬轿子轻快灵活,但后面脚夫的视线被所拾的滑竿挡住了,加上路况复杂,前面的脚夫如不报告路上发现的情况,便寸步难行,因此,在脚夫中便形成了一套特有的行话,叫做《报路歌》,比如遇到独木桥,走在前面的报唱“独桥两边空”,后面的答“两脚踩当中”;遇到转弯时,前面报唱“连环之字拐”,后面答“你摆我不摆”;路上迎面来了牛群,前面报唱“牛马不说话”,后面答“赶快让一下”;若路上遇见蛇,前面报唱“路边有根绳”,后面答“绕个弯弯行”;若路面有一潭积水,则以“前面一花潭”、“两脚叉求干”互为对答;如遇一边是山崖,一边是万丈深渊,则以“前面山路险”、“靠山不靠边”一报一答。这种约定俗成的行语,几乎没有什么旋律,全是喊出来的,但它有很强的节奏,喊得抑扬顿挫,起落有致,既协调了脚夫的脚步,避免发生意外,又减轻了途中的辛劳和寂寞。这是陕南传统行旅风俗之一。 陕南多水,许多地方处于河叉水网地带,出门过河,须靠木船摆渡而过,当地有:“三里一渡”之说,渡口多设在河面较宽、水流缓慢的通衢要道之处。船头船尾均呈方形,两端略向上翘起,船尾有船舱,中间平底,行驶慢而稳,不容易倒翻。有专人持篙撑船,称司渡者为“艄公”,一次可载30~40人。人们平时过渡不须付渡费。此种渡船为社会公益事业,艄公的生活费及渡船的修理费等,均由附近村落集资或由公共田产收入解决。各个渡口均设有船桥会,称负责人为“会首”,由当地绅土或有名望的人担任,专门负责集资、募捐和船桥管理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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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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