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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谚云:“吃毕腊八饭,忙把年来办”。农历腊月初八,各家都吃“腊八粥”。腊八粥,以大米为主,佐以各种豆类、面食、蔬菜、调料混煮成一种“大杂烩”。 腊月半后都忙着“办年货”,无论城乡,都要添置新的炊事灶具,写对联,买门画、鞭炮、烟、酒、糖果、鸡鸭、鱼肉。为孩子购置新衣帽、鞋袜。腊月二十三、四过“小年”谚云:“军三、民四、霸王二十五”。即军人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百姓腊月二十四过小年。本世纪60年代以前,“过小年”都兴送“灶司爷”,家庭主妇要做“灶饼”(一种烙饼),设香案供祭,祈祷“灶司爷”,“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吉祥”,并换上新的灶神像。腊月二十四日以后,过年时准备工作即进入高潮。解放前,二十四日后人们一般都不再从事卖工性劳动,谚云:“长工短工,腊月二十四满工”。即使生活最苦的人也不在外劳动,必赶回家与家人“团圆”。农村上街办年货的人,填街塞巷,磨肩接踵。家庭里忙着“打扬尘”,这一年一度的彻底的卫生打扫除每家不免。洗门板、贴年画、换中堂,农村里杀猪、宰羊、腌肉、备柴禾,还要为孩子们和拜年客准备饴糖球、爆包谷花、炸麻页、炒瓜子、花生,酿甜酒、蒸馍,有的还打糍粑。 [CHAAD] 腊月三十,家家门上张灯结彩,贴对联、门神。解放后,“门神”渐改为门画,旧社会,绝大数家庭要重新换上“天地君亲师之位”的中堂。60年代后,多数改挂毛主席像。80年代,改挂“百寿图”、“老寿星”或“松鹤图”。50年代前,还要在大门的中部贴一“开门大吉”的开门条,农户还在畜禽圈厩处贴上“六畜兴旺”的红条,在堂屋的侧墙上贴“报条”,传统格式上书“喜报某年某宅五谷丰登閤家平安万事如意大吉大利”之类的吉利话。希望新的一年事事顺遂,要有一个吉利的开始,所以都忌讳不吉利的话。小孩不在乎那一套,吃穿较平时好,玩得痛快,什么话也能说出来。人们想出一个补救办法,在堂屋里贴一张“童言不忌”的条子,希图逢凶化吉。新年一切布置须在腊月三十日吃“团年”饭前就序。三十吃“团年饭”,饭前必“祭祖”,请祖人“回家”过年。祭祖毕,全家围坐,放鞭炮后,关门吃“团年饭”(亦称团圆饭)。上菜定要有鱼和莲菜,意取“连年有余”(谐音),年饭必要有剩,取“有吃有剩”之意,除夕,长者分赏给孩子们“压岁钱”。吃团年饭时间也有部分家族放在黄昏和晚上的。谚云:“鸡不叫、狗不咬,半夜团年黄州佬”,即移民保留祖籍的习惯。多数家庭“团年饭”特别丰盛,有少数家庭,团年饭专吃包谷面馍、玉米糊的。据说,这是遵守祖训,示意子孙祖宗当年移居白河时创业之艰辛。这种“忆苦思甜”式的团年饭,60年代后已不多见。 除夕,老人习惯“守岁”,即通霄不睡。 县内谚云:“三十夜的火,十五夜的灯”。除夕晚上,火炉需生大火,农村习惯是将早已备就的“年柴头”(大圪塔)放入火炉,熊熊大火,经夜不熄。老人围炉而坐,说古道今,童稚尽兴玩耍。 大年初一,家长首项活动是“出天行”。即按照皇历上指吉利方向,焚香表、放爆竹祭祀,祈求五谷丰登,生意兴隆,人丁兴旺,百事顺遂。然后才准家庭其他成员出门。初一早饭,家家都吃饺子,雅称“得宝”(古银锭俗称元宝)。饭毕,长者令儿孙去亲友、邻舍家拜年。50年代以前,儿孙向长辈叩头后方可外出拜年。去亲友家见长者亦需叩头,见平辈行拱手礼,称“恭喜发财”、“一见大发”。50年代后叩头礼自行消失,只行鞠躬礼,70年代以来道声“拜年”、“新年好”。 正月初五旧习惯的早饭,“吃扁食”(一种扁形饺子),俗称“捏嘴”,意在希望新的一年少生口角。 50年代以前,白河不论那个行业,定要休息过正月十六,方才开市、贸易、劳动。这半个月休息时间,全用于请客、作客(戏称吃“磨盘会”)、玩灯、看灯。旧社会还有人抹牌、赌博。解放后,逐渐变革。1957年以后,机关单位只放三天假,在大跃进、“文化大革命”和“农业学大寨”时期,农村生产队和机关单位正月初一也上工、上班。80年代以来,无论群众和机关干部都自然形成了正月初六上工、上班的习惯。 白河过去尚有一种风俗,即出嫁女子不得在娘家团年,吃团年饭时也不欢迎一般客人加入。在“文化大革命”一段时间,曾以行政手段,令机关干部下乡“陪贫下中农过年”。被陪之家,“团圆”席上坐一好心派来的陌生人,主人一家索然,陪人十分尴尬,陪人家中又不得团圆一餐丰盛的款待,按规定还得给半斤粮票两角钱。主人收下,有违民间待客诚意,不收,又使陪人违犯纪律,最终主人带着苦涩的笑容摇着头收下钱粮票。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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