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妇女怀孕,是男是女无法鉴别,只有根据喜食何物来判断,民间有“酸儿辣女”之说。也有的看体形,腹尖为儿,腹圆为女。还有的玩一种“撕草”的游戏,若撕成四根交叉则为女,若中间带有半截短茎则为儿。最有趣的是捏吹火筒,猜时先用左手捏住吹火筒的最上端,说一句“生儿”,再用右手紧挨左手的下方捏住,说一句“生女”,如此两手轮换,从上到下,手手相接,直到最下端为止,最后一声判阴阳。现在,撕草和捏吹火筒的习俗早已无人相信,但它仍作为姑嫂、妯娌、姊妹之间相戏逗趣的游戏,一直延续下来。 [CHAAD]孕妇,民间称“四眼人”、“双身子”、“怀肚婆”,忌讳较多:不能给新婚夫妇牵床,若进了新房孩子难带尽生女孩;办事干脆果断,分娩就快;若扶柩哭丧,胎儿就会畸形闷死;抱过的婴儿爱拉肚子;摸了或摘了果木,树就会“小气”,几年不挂果;吃了羊肉、母猪肉或兔肉,生下的孩子会得羊角疯、母猪疯和豁嘴子;吃了公鸡肉,小孩爱吵夜;坐了碓窝或门坎,要怀一对年;坐了木马要怀十三个月;了火,小孩容易犯汤火关;踩了秤或牛缰绳,生的慢;丈夫出门抬丧,要偷根筷子别在裤腰上,不然小孩脖子软;不能在娘家坐月子,也不能看戏,因戏中有花脸等。 孕妇在孕期做的针线活,都是婴儿的必备之物,但不能做得齐齐全全,以免生下来养不起。预备的食品有盐挂面、大米、鸡蛋、猪蹄、母鸡、红糖和皮纸等。临产时还要准备一条高板凳,以便发作时爬在上面。地上铺上纸或干草,以防婴儿下地沾灰。如遇轻微的难产,丈夫要为其抱腰助产。发作时忌讳张扬,免得别人看了延长产期。若难产,要赶快派人到娘家去拿点食品给产妇吃。再不行,就把婆子妈的裤子盖在产妇头上,有的把箱柜打开或焚烧纸伞,还有的将铧烧红倒上水或醋叫产妇闻。丈夫进了产房,也会延长产期。 临产前,乡下大都请当地人接生,城镇除请助产士到家接生外,多为住院分娩。 孩子落地,用热水洗后包起来,记下下地的时辰。男婴用衣服包,女婴用裤子包,还要用线将手腕和脚腕缠起来,免得长大后手脚不干净。想叫孩子长得高大,就用秤称一下。 男婴出世就屙尿,就是犯了“将军箭”,要请人治。婴儿下地不哭,称为“闷生子”,要一边打碗一边喊:“回来啊!回来啊!”有的连声呼唤婴儿父亲之名,直到有了哭声方罢。 产房称“血堂”,最忌揣钥匙和穿草鞋的人靠近,说会把婴儿的奶带走。婴儿下地,产妇要喝一碗用红糖、胡椒、鸡蛋做的“定心汤”。 有的将胎盘埋在床下,有的埋在漆树或构树底下,埋时脐带朝上,免得婴儿倒奶。脱落的脐带,要塞进墙洞眼内,若封得不紧,婴儿爱闹肚子痛。现在也有将胎盘悄悄弄走,洗净焙干冲酒喝,补养身体。 双胞胎以先出世的为大,穿戴一样。若有一个夭折,活的那个要从床底下递出来,找一个洗衣棒用旧布包上,作为活婴的替身同死婴一块埋葬。性别一样为最好,若一阴一阳就要送一个给人。 若头胎婴儿没活,第二胎下地就用鸡罩盖住,又从罩眼里取出来,意为是鸡罩所生,与头一胎之母毫无关系。头胎活了,下面的又领不起来,请三个寡妇看头胎孩子的脚板心,若有十字印,就在十字路口做双鞋给孩子穿。若头三胎均夭亡,请人弄些柴将婴儿尸体火化在十字路口,骨灰随地埋葬,任千人踏万人踩。说是这样一治,下一胎就会养活。 产妇困难产亡故,要请道士做“道场”、“过火炕”。有的孕妇怕产后当替死鬼,在给死者穿衣时,悄悄揣一些白火石、白狗毛和菜籽在荷包里。有的在坟头上压一扇石磨,用白狗血淋坟头。 婴儿出世之后最先遇到的人是逢生于老子,主人要在他肩上搭几根红线,酒肉款待。干爷干娘,名义上的第二父母,周岁之前要带上礼品去“认”。干爷除回赠一些穿戴之类的东西外,还有一根裤腰带——长命带。 第二天,女婿要提只“报喜鸡”到丈人家报喜,若是公鸡,就知道生了男孩,若是母鸡,必是千金。时间在黎明前或黄昏后最好,将鸡朝门前一放便不言自去。也有用嘴报喜的,是女就说“给人家的”,是男就说“学生”或“放牛娃儿”。 第三天用菖蒲、艾叶、蒜辫及鹰爪枫熬水为婴儿淋浴,叫“洗三朝”,产妇可坐在盆中凳子上蒸浴。过去洗三朝还要请人主持,来人都要“添盆”,就是将铜钱投入盆中,说些吉祥话。主持人边洗边念祝词:“先洗头,作武侯;后洗腰,一辈要比一辈高;洗脸蛋,作知县;洗洗尻,作知州”。洗罢,用姜片或艾叶灸婴儿的脑门和关节,婴儿如能哭上几声,叫“响盆”,是大吉之兆。最后用大葱连打两下,念道:“一打聪明,二打伶俐”。打毕,由孩子之父将葱扔到房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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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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