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回族先民来自国外不同的民族,其语言又分属多种语系,故不可能产生新的语言和文字,加之伊斯兰教自唐传入,穆斯林沿“坚守信仰,适应社会”的道路,所以西安回族方言是以汉族语言中的关中方言为主体,并吸收了其他民族语言和外来语言,汇聚凝成一种具有鲜明特点的西安回族方言。它不仅保留着回族形成初期使用的阿拉伯语、波斯语的大量词汇,还有一些维吾尔语、古汉语等词汇和构词。比如至今回坊的大人呵斥小孩时常说:“哈瓦尼劳叨,说着不听,伊纳儿行匪”。其汉语用意即“这小家伙真调皮,说着不听,偏要淘气”。“哈瓦尼”(即小家伙)系阿拉伯语,“劳叨”(即调皮)系波斯语,“伊纳儿”(即偏要)系维吾尔族语,“行匪”(即淘气)系古汉语。一句话由数种语言组成。 回族方言的形成,与西安回族的形成密切相关。在新的共同语言尚未形成之前,元代时期回族人还多以阿拉伯语、波斯语为通用语言。公元七世纪中叶,阿拉伯人统治了波斯,波斯人开始用阿拉伯语拼写波斯语。由此阿拉伯语曾成为波斯的官方语言,进而在波斯的一定范围内成了普通话。继后波斯重新奋起,又恢复了自己的语言。虽然如此,但波斯语中还是融进了不少阿拉伯语词汇。后来进入我国长安的波斯人既通晓波斯语也会阿拉伯语,元代的回族以此两种语言交替互用。至今在西安回族方言中有些词汇,阿、波两种语言仍二者兼有。例如现在常用的阿语“夫路斯”(货币),“尔格立”(智慧),“索勒梯”(形象或脸色)和波语“古拿哈”(罪过),“乃麻孜”(礼拜),“板岱”(我)等。 西安是以汉族为主繁衍生息的地方,元代回族虽数以万计,并通用阿语和波斯语,但对广大的汉族而言仍是少数。受语言障碍,必然会给生活、生产等方面带来诸多不便,为繁衍生息和谋求发展,就学习汉族文化,适应社会生活需要。回族是一个富有智慧和善于学习,适应性较强的民族。回族文化的发展与学习吸收汉族文化密切相关。正由于这样,元代就出现了不少享有盛名的回族汉学家、书画家和诗人,如高克恭、赡思、萨都刺、伯笃鲁丁等。长安回族在初学汉语时,因不能精确的辨别词义,在使用中出现了一些复式词前后语素颠倒等现象,如“该来”(应该),“任便”(随意),“路道”(道路),“求祈”(祈求)等,世代相传,约定俗成,这些词汇至今仍在西安回族生活中沿用着。 据元代石刻记载,当时回族在学习汉语时,还用阿拉伯字母拼写汉语,时称“小经”或“小儿锦”。所谓“小经”是对“古兰经”相对而言。“小经”是用汉语方音对音拼写,因此,长安回族拼写的“小经”因具有地方方言特点,外省回族也很难读懂。“小经”因无汉语的四个声调,在拼写汉语同音词时很难区别,尽管如此,回族创造了汉语史上最早的拼音文字,为回族学习汉语起到了辅助作用。长安回族为了诵读《古兰经》和研习宗教常识,历来都有学习阿语和波斯语的传统习惯,在学习汉语中,“小经”仍是学习的工具书。 约明代十五世纪中叶,在西安出生的回族子孙后代由于逐渐不通阿语和波斯语,便以汉语取而代之。因定居关中地区,其方言也带有关中方言色彩。方言中保留大量的阿语和波斯语词汇,反映了回族本来原有自己语言的特点和其历史的轨迹。但“回族方言”和“回族语言”,概念各异。明末,陕西著名伊斯兰学者胡登洲提倡“经堂教育”,其宗教术语即由汉语、阿语、波斯语融会贯穿运用语法结构组成。而回族日常生活中大量汉语词汇更被普遍使用。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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