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米脂人对婚嫁大事十分看重,其礼俗在无定河流域颇具代表性。尽管现在已不是过去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包办婚姻了,但一引起传统习俗仍在民间保留着。这些习俗有的是中华传统文化观念的延续,有的则是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美好期望。 [CHAAD]婚前一般有提亲、合婚、订亲的过程。男方或女方的父母,准备为儿、女办婚事前,先挑选对象。通过亲朋了解对方家庭的门风根基、人缘、经济条件及女子、男子的一般情况后,约人或亲朋说合提亲。通常男方经济条件要好些,主动提出。双方父母根据儿女属相断定合婚并愿结亲时,须互换儿女庚贴(书写生辰八字),讲定聘礼,择日订亲。订亲时男方送女家酒、肉、课馅、头替、耳环、兜肚、裤子等“订亲礼”,聚会说定;女家送男方鞋、帽、点心、食盐,所谓“稳根鞋”、“铁头帽”、“喜结良缘”(盐与缘谐音)。 订亲后一段时间若逢节日,男家因时按分给女方送节令食品(如棕子、月饼之类)、项圈、手镯,谓之“添精神”。订亲后双方通常尽快择日完婚。本县群众极重视迎亲仪式,方言称引(迎)“媳子”,极为隆重。事前尽力准备,选定吉日后约请爷、叔、姥、舅、姑、姨等主要亲朋前来做客,办喜事。 吉日黎明,男家早早起床,熬红豆米汤(取红色为吉)打发“引”(迎)人的,前往女家。琐呐班子(吹鼓手)放炮鸣号,响吹细打,出村上路。备花轿或毛驴相随,由“引人的”携“催妆摸摸”、“离母糕”去迎亲。 女家事前也按规矩准备,办嫁妆,备酒饭,约亲朋,选择“送人的”。当日早起,为女儿梳洗打扮,等候迎娶。迎亲队到女方村庄,琐呐传讯。新娘父母笑迎来客,设筵待宾。“送人的”妇女将男家带来的新衣给新媳妇换上,名“披硬衣”,旧俗新娘出嫁穿红色上衣,取“洪福”的象征;红绸盖头。稍事片刻后,女家“盯醋坛”(敬神水平安仪式),送女儿踩红毡上轿(或骑驴)离家。 迎亲队前为琐呐班,“引人的”,中为新娘,后为“送人的”和送嫁妆者。嫁妆通常有一对红门箱、洗脸盆、梳头盒、灯盏、衣物。亲朋送的小礼品谓之“添箱”。每过一村,琐呐锣鼓声声,吸引男女老幼观看。两个迎亲队相遇,有“抢路”旧俗, [CHAAD]以新媳妇走上方(阳面)、超越对方为“有福”。迎亲队回到男方村庄,长号报喜,琐呐高奏,鞭炮齐鸣。新郎及父母笑迎“送人客”。“引人婆姨”搀新娘下轿,踩红毡,由新郎、新娘手挽绣球红绸带,缓步院中贡桌前。司仪念念有词,新人双拜天地、长辈,夫妻对拜,然后新郎抱米斗(宝斗),新娘执宝壶进入“洞房”。这时,担水、提柴者先入,喻“财如流水入门来”。新郎的母亲在媳妇进家时将事先备好的钱或礼品相送,谓“结喜缘”,祝愿婆媳和睦相处。 步入洞房后,新郎将米斗放炕头。新娘上炕,绕炕一周“踏四方”,面朝米斗坐。新郎用插在米斗上的箭挑去红盖头。新娘开箱取梳妆品,与新郎背靠背坐下,“送人婆姨”将新娘辫梢搭新郎肩上,用木梳为双方作梳头动作,谓“结发”,然后将新娘的发辫梳成向后盘的“圆头”,表示自此女子成为婆姨叭婆母把枣、核桃等压在四个炕角,叫“压四角”,祝福早生贵子(枣、早谐音)新娘吃“儿女扁食(水饺)”,亦含早日得子之意。旧俗新娘要面壁端坐,所谓“妆新”。儿歌唱:“哇呜哇,镫镫镲,引得个新媳妇背坐下。” 办喜事,东区早餐为炸油糕、烩粉汤,午餐为“八碗”、晚餐饸饹。以家境贫富,丰欠不等,一般油糕、饸饹是必不可少的。西区不吃糕,办“粗四席”或“细四席”。送人的根据路程远近当日或次日回去,是男家当天的首席佳宾。 晚间,习俗“闹房”,同村年轻男女共聚新房,逗趣取乐,哄闹新婚夫妇。新郎躲躲闪闪,新娘羞羞答答,同辈男女欢声笑语,乐不可支,夜半方息。洞房花烛夜,灯火不灭,谓“长命灯”,好嬉闹的年轻小伙、姑娘、大嫂在窗前“听门”,得几句新婚夫妇的“悄悄话”逗趣。也有来点小恶作剧的,扯破窗纸或点个辣椒烟火塞入门洞,搅得新人不得安眠。俗语“新婚三日没大小”,乡邻可以逗笑。 结婚次日,新郎伴新娘同回娘家,叫作“回门”。城内当天返回,乡村留住一宿。娘家近亲均设宴招待新女婿,竟一日数餐。新娘在婆家住八九天,再独自回娘家住八九天,取“八对八,两家发”、“九对九,两家有”的吉利。返回婆家住一月,还可回娘家住一月,渐渐适应新环境和淡漠别母之惜。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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