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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舞台边,生着炉子的小屋就算是化妆间了。十几个京剧票友坐在一起,勾脸儿、勒头,准备着各种行头。外面,陆陆续续来了百十来位票友,嘘寒问暖,习鼓弄琴……在位于朝阳区东坝一带的这间小剧场里,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即使是在冬天,200平方米的剧场连暖气都没有,热闹的人气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脱掉大衣。
外人恐怕很难想象,这个藏在一家饭庄后院儿里的小剧场,此前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却是百年京剧老票房“憩余同乐社”所在地。直到昨天,这里终于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朝阳区文委正式将其挂牌命名为“群生文化大院”。
百年老票房几度经风雨
离挂牌仪式还有两个小时,今年90岁高龄的王士荣早早地就坐在了小剧场的第一排,他是憩余同乐社年纪最大的一位票友。看着剧场墙壁上挂着的12位票房主演的彩妆照片,王士荣不住感慨:“以前哪儿有这么好的扮相和照片啊,很简陋的。”
憩余同乐社创建于1910年,是新中国成立前东坝唯一的京剧票房。10岁那年,王士荣第一次跟着唱老生的二哥来票房玩耍。在他的记忆里,那时候票友要想登台唱戏,很是不容易,“得等到有戏班子来东坝演出的时候,票友们借人家的服装,请人家给化装,用人家的场子,才真的能唱起戏来。”那年月,票房没什么财力,即使平时为乡里人跑个堂会,票友们也得跑到前门一带的煤市街,向“三义永”戏装店租服装。
1937年,憩余同乐社的创办人去世了,票房也就此解散,几十位票友只能在各自家里玩玩儿。直到1962年,东坝文化站成立了业余京剧队,30多位还健在的老票友才重新聚在一起。“有国家支持,我们心气儿可高了。”王士荣回忆,那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排的都是大戏,《凤还巢》《十五贯》《打渔杀家》,红火着呢。这番红火一直延续到“文革”不得不中断,又在上世纪80年代再度恢复。
六旬“戏痴”自建小剧场
昨天下午14时,剧场外的一片空场上,挂牌仪式正式开始。伴着锣鼓和掌声,票友们簇拥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把一块写有“群生文化大院”的红色牌匾高高举起,挂在大院正堂上。这位老爷子,是憩余同乐社的第五代社长赵群生,也是大院所在饭庄老板娘的父亲,今年已是68岁了,在东坝一带是有了名的“戏痴”。
上世纪80年代以来,憩余同乐社一直在东坝礼堂活动,2008年,礼堂因为年久失修,已经不能再演出。眼看票房又要面临解散的问题,赵群生提出,在自己大女儿经营的饭庄后院儿,把一间旧仓库改造成个小剧场。他去二手市场买来旧木料和旧桌椅,每天躲在仓库里敲敲打打,折腾了几十天,竟然真的拼凑出一个简陋的小舞台。
说实话,那时候原来的老戏迷渐渐都上了岁数,很多年轻人对京剧没那么大兴趣,东坝的票友越来越少。为了扩大票房的影响力,赵群生在自己的三轮车上扯上一道条幅,写上憩余同乐社的简介、活动时间、联系方式,甭管去哪儿都骑着这辆车转悠,到了星期天,还要到人多热闹的菜市场绕圈儿。没想到,他用这样的方式还真拉来了附近的不少票友,憩余同乐社的名声也越来越响。
文化热心人得到政府支持
票友多了,票房渐渐又成了气候,赵群生要操持的事儿也更多了。2010年,一帮评剧票友和民乐爱好者也加入了憩余同乐社,小剧场里的人气儿越来越旺,就连酒仙桥一带的票友都慕名来参加活动。为了让大家长本事,赵群生自掏腰包,先后聘请了10位京剧和评剧专业演员,给票友们讲课传艺。“很多人问我图啥,我就图‘幸福’俩字。看着这么多人喜欢上京剧这个民族瑰宝,我心里就高兴,觉得自己为民族文化的传承尽了微薄之力。”赵群生说。
憩余同乐社的变化,引起了朝阳区文委的关注。从2005年起,朝阳区开始扶持民间文化场所,像这种以家庭为单位,居民自发建立并自行管理的文化设施,都被命名为“文化大院”,到目前为止,朝阳区一共命名了10个文化大院,憩余同乐社所在的小剧场,已经成为居民文化活动中心。
昨天的挂牌仪式上,朝阳区文委副主任徐伟特意送来了空调、音响等票友们日常排练所需的设施,还邀请了两位京剧名家给票友们上课。据他透露,朝阳区正在制定文化大院儿的扶持政策,将为民间公共文化热心人提供更多资金支持和专家支持。记者 方非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