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柬埔寨 向吴哥窟倾诉心中秘密

　　我选择去柬埔寨的暹粒,因为那里有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吴哥窟,电影《花样年华》结尾男主人公在此倾诉心中的秘密。

　　乘坐柬埔寨皇家航空的小飞机抵达后,热浪袭人,气温有38度。在机场外众多的拉客仔中,我选了一位略懂中文的导游,谈好租他的车我自己驾驶(因为道路少,不会迷路),价钱是每天20美元,油钱自付。这是一辆老式的丰田佳美车,听导游说日本政府无偿捐赠了几千辆二手车给柬埔寨政府,政府再转卖给普通国民,他花了三千多美元买下这车。这车是自动波,并且有自动安全带,冷气很劲,驾驶起来很方便,于是,我上路了

　　机场至市区十多公里,路两旁的热带雨林中散落着几间吊脚楼,不时见到几个懒散的村民小聚聊天,已看不出有丝毫的战争痕迹。进入市区,公路情况完全没有城市感受,五星级酒店和国王行宫很漂亮、高贵,唯独门前坑坑洼洼的泥路,令人不可思议。

　　导游的解释是政府穷,没钱修路！马路上汽车,摩托车,人力三轮车混行,车流中头顶货物的妇女和小孩悠然地走着,在剧烈的颠簸中我不由得减慢车速。

　　吴哥窟

　　安排好住宿,从暹粒驱车向北6公里,这是一段平整的柏油路,旅游业是当地的经济支柱,景区的路况较好。路上跑的小车大都坐着外国游客,而本国人则多是三人一辆摩托车,五人一辆也不稀罕,全是小容量的,一律无倒后镜,无需戴头盔。

　　渐渐的,路两旁浓荫压顶,不久,眼前一片开阔：静静的护城河倒映着吴哥窟灰黑色的身影,背后碧空如洗,掠过几片潇洒的白云……穿过门塔步入内过道,映入眼帘的是出水莲花似的5座圣塔,这是柬埔寨的象征,也是柬埔寨国旗中央的图案构成。

　　美景之中,小孩子们跑前跑后忙着兜售商品,战争中的伤残者席地行乞,众多游人则细细观赏着古迹。

　　远看吴哥窟,以为可以径直走到中央,走近才发现,这是一座由多层回廊环绕、浮雕精美神秘、逐层上升的高塔群,错落有致,中心突出。吴哥窟的浮雕丰富多采,无论墙壁、廊柱、窗楣还是基石、栏杆,精美的艺术随处可见,令人目不暇接。据说,雕塑题材取自印度史诗,要在一下午读懂它实在不可能。沿着每个梯级只有20公分宽、斜度近乎直角的楼梯,我登上最高的佛塔平台,放眼四周,密林环抱。吴哥是公元9-15世纪高棉王朝的都城,曾经盛极东南亚,1431年被泰族军队攻占并洗劫,从此,该城被废弃并被森林淹没,乃至逐渐被人遗忘。直到1860年,法国人无意间发现,吴哥古迹才重见天日。

　　吴哥城

　　第二天,由吴哥窟向北行10分钟,穿过南门门洞,车一直开到吴哥城中心的巴云寺脚下。我开始担心汽车的尾气和噪音会损坏这些千年古物,但当地政府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巴云寺是吴哥城的佛教中心,外圈为浮雕回廊,里面是三层四面佛头像塔群,共54尊佛头,中心是一个较大的四面佛居高临下,环顾四野。

　　穿行于巴云寺内,如游弋在迷宫式的“大头林’中,每当你抬起头,总能看到这张脸——稍翘的厚唇、微垂的眼帘、扁平的鼻子、宽阔的前额和修长的耳朵,安详中带有几分神秘,让人过目难忘,吴哥微笑的魅力不亚于蒙娜丽莎。

　　吴哥城里除了巴云寺周围较开阔、游人较集中外,其他地方全被树林覆盖,曲径通幽,再多的人散在林中也看不到,十分的荒凉。

　　离开吴哥城,发现汽车需要加油,这里加油站很少见,常见的是路边的售油摊,出售的是饮料瓶子装的汽油,直接倒入油箱。以每升97号油2000瑞尔(合人民币4.2元)加满油后正欲离开,被一个警察拦住,并同我的导游交涉着什么,导游说对方要索取20美元,否则去警察局。在一顿讨价还价之后,以10美元成交才放行。后来得知,此地警察每月收入20美元,生活的压力逼他出此下策。

　　塔树共舞达布茏

　　吴哥城到达布茏非常近,出了东门在林中小路开10分钟就到。达布茏寺门前石碑上记载着当年的盛况：3140个村庄,79365人,其中高僧18人,职员2740人,助理2202人……时隔几百年,现在早已人去物非,但确实非同一般。

　　达布茏四周遮天蔽日,穿行于四菽木、无花果树粗壮的树干与大片的树根掩映着的小径,人显得特别渺小。早已看过达布茏中大树包塔的图片,但身临其境,才真正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与神奇。

　　平地上,树根向四面八方匍匐伸展,长达十多米,头顶上树冠相连,脚下树根相接,这些巨大的树根缠绕在石塔上,骑跨着围墙并撑破和穿透了建筑,寺内到处堆着那些被摧毁建筑的乱石,挺拔的大树东一棵西一棵的矗立着,倒更象这里的主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寺院迟早要被树木吞噬。残留的建筑岌岌可危,一场大雨便会轰然塌下,而政府缺乏维修经费,下次再来不知能否再见！

　　女王宫与地雷

　　中午吃过地道的柬埔寨风味餐,导游建议我去一个去了不想走的地方——女王宫。它不象其他古迹集中于吴哥城一带,女王宫距吴哥城35公里,以前是崎岖的土路,还发生过游客被杀事件,游人较少。现在,路已修好,四十分钟便可到达。

　　路很窄,车子一会钻进林中,一会又走到田野上。上学的孩子们结伴而行,飘着国旗的学校是这里最好的房子。

　　远远看去,参天古树下的女王宫显得格外小,没什么气势,还有点凌乱,只是阳光下的红砂石外墙给人生机勃勃的印象。不过,当穿过三道围墙站在女王宫面前时,塔前的兽头人身跪像、墙上的女人和神像栩栩如生,宫外墙、假门和门楣上的花纹浮雕巧夺天工,精美娴熟得令人叹为观止。只是有的兽头和浮雕已不翼而飞,导游说已被人盗走,在临近的泰国古董市场甚至可以买到。返回的路上遇到游览的贵宾车队停下来让它通过,我方向盘打右,正想拐到小路上,导游一声大喝“NO！”指着路旁插有“DANGER”的木牌告诉我,在战争期间,这里地雷遍布,尽管联合国人员多次排雷,但仍有遗漏,常有人员和牲畜被炸死炸伤的事发生。听完后一身冷汗,并想起互联网上的忠告——“跟着小孩走,不要去孩子止步的地方！”联想到街头随处可见的残疾人,地雷和战争的危害真是触目惊心！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地面上的吴哥窟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丛林之中。

　　吴哥是一段历史,一个朝代,一座古迹,一群建筑,一门艺术,失去吴哥的日子,柬埔寨饱经磨难。如今吴哥回来了,但愿柬埔寨和他的人民能获得新生。(汽车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