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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县一中属国家级贫困县中学。2011年因高考出了陕西理科第一名而享誉粉色,今年又刷新了“县级中学应届考生超过北大、清华录取线人数”的全省纪录。出于职业敏感,第二天我即前往采访。
来到校长何柏康办公室。我说:“听说昨天贵校热闹非凡,连北大、清华招办都来人了?”何校长说:“今年6名考生成绩超过北大、清华录取线,4名分数超过空军飞行员录取线、体检合格,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是北大、清华老师在放榜当天就来我校招生,实在令人振奋!”在交谈中,何校长讲述了当天的情景——
6月25日是高考成绩发榜日。早上七点半,何柏康来到位于教学楼二楼的校长办公室。他撕开一小袋包装精致的“汉中仙毫”,正准备坐下来品味,虚掩的房门被蜂拥的人群推开,主管毕业班的副校长带着几个高三年级的年轻女教师,手持鲜花叽叽喳喳向他围拢过来,一个个满脸兴奋,副校长一行是为高考报喜而来!这时,四个衣着讲究、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敲门而入——北大、清华两校招生办老师驾到,说是专门为招录新生而来……
武侯祠是全国著名的旅游景点,与学校一墙之隔。白天游人如织,人声喧哗;到了晚上,则显得冷清。何柏康徜徉在寂静的庭院,思索着上午在接洽北大、清华招生办老师时的情景。两校老师虽然彼此谦和客气,但在录取新生上却是互不相让,都想把上线的6名学生悉数纳入麾下。他更明白,北大、清华老师亲临国家级贫困县中学招生的分量,这可是所有中学在高考后翘首以盼的啊!更何况,北大、清华在师生和家长眼中地位是那么崇高、神圣!
院内曲径通幽,亭台楼阁在暮色中尽显古朴;景观大树与簇簇花草错落有致,洋溢着夏天的葱绿与茁壮。“夕阳迟暮无限好,圣贤难解虑中人。”他登上供奉诸葛孔明塑像的阁楼,来到殿前,虔诚地向这位先贤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思绪翩跹:多亏了当初勉一中的建校者高瞻远瞩,把校址选在了这里;多亏了勉一中还曾使用过辉煌的名称——武侯中学;多亏了先贤们将武侯祠建在了这样依山傍水的“古阳平关”遗址。来到祠院南侧的木制回廊,在廊亭拐角处停下脚步,放眼远处,虽然暮色裹住了定军山的巍峨,但却挡不住眼前这滔滔的汉江之水,依稀可见那犹如巨毯般闪耀着光芒的江面缓缓流淌,江边铺陈着的褐红色鹅卵石在粼粼波光的映照下懒懒地伸向远方……登高望远,顿感回肠荡气,灵感接踵而来!他不敢怠慢,急匆匆赶回学校,伏案奋笔疾书……黎明时分,他完成了心血之作——《当北大、清华伸出橄榄枝的时候,我们该做什么》。
是的,我们该做什么。何柏康平静地说:北大、清华老师的到来,对我们既是鼓舞又是鞭策!我时常问自己:如果大城市的重点中学从我们这里挖走了尖子生,检讨的首先是我们;如果家长从我们学校把学生转走了,检讨的仍然是我们!勉一中不仅仅要领先当下,更重要的是谋划长远,要从当下的6名,发展到未来的16名、26名、36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