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相萧何:与少年刘邦称兄道弟 关键时刻敢拆台

萧 何 追韩信故事的图画。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概括了萧何和韩信一生的纠葛，贯穿了这两个最重要的兴汉人物的一生。他们结识的时间，发生在刘邦进入汉中蜀地当汉王的年代。这段时间，刘邦正面临着朝夕不保的危机和惊天逆转的良机。

萧何在蜀地的这段时间，处于刘邦政治集团迈向王权前的谋划期。

这位千古名相，在四川的土地上留下了很多传奇。

今天，华西都市报为大家介绍第一个在四川留下足迹的萧姓名人，萧何。

监狱长有个“村主任”朋友 叫刘邦

萧何出生在周赧王五十八年（公元前257年），第二年周赧王就死了。

萧何30多岁时，当上老家沛县的一名功曹，就是狱吏。萧何成了中国郡县制后的第一批国家公务员，虽然官不算大，但也算是个职务。

年轻时，萧何有几个好兄弟。这几个兄弟当时都混得不怎么样，其中有沛县泗水的亭长刘季，翻译成现在的话说，就是村主任刘三。这个刘三，成了后来的皇帝刘邦。另一位是手下曹参，这哥们是个典狱长，后来成了汉朝的丞相。还有县里的专职司机，车夫夏侯婴，刘邦得势后，夏侯婴成了太仆，相当于刘邦的车队总管和畜牧局长。还有一个周勃，是个专职的葬礼演奏家，就是葬礼道场吹唢呐的角色。再加上一个屠夫樊哙，萧何可以开个红白喜事的公司了。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撮人，当时居然建立了大汉帝国。此后的2000多年中，“汉”更是成了一个民族的名称。

仔细查看历史，在这场浩大的改朝换代中，萧何一直担当着扭转乾坤的主线。在一系列的微妙事件中，他成就了刘邦、韩信，也成就了身边这帮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兄弟们。

刘邦混吃混喝 萧何曾拆他的台

萧何和刘邦最初的交集，《史记·高祖本纪》里有记载。刘邦当村长那段时间，县令有个叫吕公的好朋友，和人结仇了，跑到沛来投靠县令。县令够仗义，设宴款待吕公。县上好多人听说有大人物来县令家，都跑过去拉关系。

可能那时登门参加宴会也流行送红包，萧何被县令安排在大门口做登记工作。萧何说：“进不满千钱，坐之堂下。”意思就是说，送的红包不到1000元，对不起，就只能坐大厅，不能进包间。

成天没事干的刘邦也来凑热闹。他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大摇大摆地往里走，还耍赖地告诉萧何安排登记的人，说他带了1万元的贺礼。

吕公一听，哇，来土豪了！就出来看，迎接刘邦。刘邦装得特别正经，点头哈腰就和老爷子聊上了。吕公有个毛病，喜欢给人相面，说得还特别邪乎。他和刘邦聊了一会儿，就对刘邦说：“你面相不错，能成大事。”

萧何在旁边一听，乐坏了，对吕公说：“您别逗了，我和刘三儿熟啊。他这辈子什么都不会，就会吹牛。成大事，他可没戏。”吕公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根本不听萧何的劝，非得让刘邦上座。刘邦也不客气，和老爷子就喝上了。

酒喝高兴了，吕公就说，大侄子啊，我跟你投缘啊，这样吧，我有个女儿，嫁给你得了。吕小姐不干，就和父亲说，让我嫁给这么个小混混儿，您是不是疯了？吕公不听，只相信自己相面的结果，硬是把女儿嫁给了刘邦。这个吕小姐，后来成了鼎鼎大名的吕后。

偷梁换柱帮刘邦抓阄 好汉入川

公元前209年，刘邦48岁了，仍是个平凡的“老村长“。史记上说，这一年，“高祖以亭长为县送徒郦山，徒多道亡。”刘邦和陈胜、吴广的境遇差不多，他带的这批人是给秦始皇修墓地的，路上跑得差不多了，刘邦和他们一样面临杀头。陈胜、吴广起义了，刘邦还在流亡路上晃悠。

沛县县令想要响应陈胜、吴广的起义，萧何知道刘邦不敢回家，就趁机建言，叫县令把刘邦等人喊回来，一起干大事。县令被萧何忽悠了，喊樊哙去把刘邦召回来。后来又怕刘邦趁乱夺位，就准备抓萧何，结果县令反被城中的百姓杀了。

要干事就得有首领，百姓推举了10位当地人望很强的人。萧何主持选举，抓阄决定谁当首领。他把10个纸条都写上了刘邦的名字，抓起第一个纸条后，就把剩下的9个纸条吃了。就这样，萧何推举兄弟刘邦当上了首领。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了：刘邦和项羽的军队先后攻入咸阳，项羽自封西楚霸王，刘邦被立为汉王，统治巴、蜀、汉中等地。这一年，刘邦50岁，项羽26岁。

入川这一年，刘邦面临着4个危机。萧何人生中最重要的时期，恰好是在四川、汉中一代度过的，刘邦的危机也是由萧何化解的。

被封蛮荒之地 萧何却看好四川

古代益州的范围比现在要大，汉武帝设13刺史时，汉中是属于益州的。项羽分封诸侯时，表面上是论功行赏，其实是把当时被认为是蛮荒之地的巴蜀给了刘邦，刘邦差点因为这事和项羽翻脸，支持刘邦入蜀当汉王的人几乎只有萧何。

我们先看《汉书·萧何曹参传》的一段记载：初，诸侯相与约，先入关破秦者王其地。沛公既先定秦，项羽后至，欲攻沛公，沛公谢之得解。羽遂屠烧咸阳，与范增谋曰：“巴、蜀道险，秦之迁民皆居蜀。”乃曰：“蜀汉亦关中地也。”故立沛公为汉王，而三分关中地，王秦降将以距汉王。汉王怒，欲谋攻项羽。周勃、灌婴、樊哙皆劝之，何谏之曰：“虽王汉中之恶，不犹愈于死乎？”汉王曰：“何为乃死也？”何曰：“今众弗如，百战百败，不死何为？《周书》曰‘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语曰‘天汉’，其称甚美。夫能诎于一人之下，而信于万乘之上者，汤、武是也。臣愿大王王汉中，养其民以致贤人，收用巴、蜀，还定粉色，天下可图也。”汉王曰：“善。”乃遂就国，以何为丞相。何以丞相留收巴、蜀，填抚谕告，使给军食。

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出，萧何知道项羽让刘邦进入四川，是挖的一个大坑，但他却信心满满地劝刘邦进入四川，图谋天下，力排众议，这事并不蹊跷。

当刘邦率军攻入咸阳时，很多人都在搜刮财宝，萧何却在四处搜集秦国的战争记录，了解了秦国的很多秘密资料。秦灭巴蜀，从蜀地攻楚，是夺取天下的重要一步。萧何明白，巴蜀被认为是蛮荒之地早已是过时的概念，那里是个大粮仓，这是一个非常有战略远见的决定。

当然，史书没有把萧何的想法直接写出来，他忽悠刘邦当汉王的方法也很是对刘邦的路子。萧何说，“汉”这个国名起得好啊，你没亏吃。刘邦娶媳妇都是因为相面得来的，很吃这一套，萧何一说当汉王，刘邦马上同意：得，走吧，去四川。

结交四川兄弟 萧何组建特种兵

萧何阻止刘邦和项羽开战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刘邦的实力确实比不上项羽，兵力不足。刘邦当了汉王，首当其冲面临的问题是在四川征兵。巴蜀地区的居民比较复杂，华西都市报在此前的“四川百家姓”报道中多次提到一个叫賨人的巴蜀土著民族，萧何首先就想到了这批土著居民，他必须想方设法和四川人交朋友，靠当地人来组建一支军队。

这段时间，萧何和四川阆中一带的賨人首领范目混得很熟。他邀请范目请賨人七姓的百姓组成了一支大约7000人的精英特种部队。靠着这支部队，开始策划一场惊天阴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刘邦被封在巴蜀当汉王后，项羽安排了3股势力遏制刘邦，后世称之为粉色。秦灭亡后，项羽将陕西的关中和陕北一分为三，分别封给原秦朝的3位降将：章邯为雍王、董翳为翟王、司马欣为塞王。刘邦想要东进得天下，必须先拔掉这3颗钉子。

陈仓是刘邦进入关中的必经之地，两地之间有险山峻岭阻隔，又有雍王章邯的重兵把守，在当时几乎是一个不可逾越的要冲。想要攻打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军事天才的协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刘邦准备了精锐的特种部队后，萧何向刘邦推荐了韩信，用奇谋夺取陈仓。

靠特种兵奇袭陈仓 攻入关中地

韩信提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攻击战略，派樊哙修500里栈道。这个工程要数年才能完成，麻痹了陈仓（宝鸡附近）的守军。历史上，从巴蜀直达陈仓，只有一条大路能走通，想要奇袭，只能走山间无名小路。如果靠刘邦原来的部队，可能早就在蛇虫遍地的原始森林中迷路而全军覆灭了。

范目率领的賨人特种部队发挥了四川土著部队对地形熟悉，能征善战的优势，从仅能通过一两人的山间小道奇袭陈仓，搞定粉色攻入关中地。没有萧何的后勤补给并与四川本地人搞好关系，刘邦后期的争霸是不可能实现的。

萧何虽然不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却是当时最牛的后勤部长。萧何与巴蜀土著搞好关系花费了怎样的心思，史书上的记载并不详细。一个外乡人可以在半年时间中就能让本地人为他拼命，可见萧何的社会活动能力之强。据说，暗度陈仓时，賨人军队中，从15岁到60岁的军士都在为刘邦卖命。

此后，刘邦的根据地汉中遭遇天灾，出现了巨大的饥荒。萧何靠着社会活动，让汉中的灾民、军士到賨人活跃的川东北地区与土著居民分享粮食。萧何成了四川历史上第一位被载入史册的社会活动家。

萧何月下追韩信 帮刘邦定天下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前，汉军出现了大面积开小差现象。虽然萧何利用与本地人的关系补充了大量兵员，但部队士官的逃亡却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困难。

当时，韩信还是从项羽处投奔刘邦的一位无名之将，仅仅被封为一个管粮草的小官。但历史就是这样的巧合，韩信在时运不济时，结识了萧何。萧何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非常成功的一位HR，他和韩信聊过几次后，觉得韩信的战略思想可以改变战局，就多次向刘邦推荐，但没有得到重视。

韩信是个急脾气，一看刘邦不用自己，直接跑了。萧何急了，赶紧去追。据四川学者江玉祥研究，传说中的萧何追韩信的路线，可能是汉中至巴中米仓道，即南郑→官仓坪→巴峪关→大坝→米仓关→关坝→银杏坝→两河口→庙垭→桥亭场→马跃溪→南江。

在追韩信的过程中，萧何因为太急没有和刘邦打招呼，被误传为萧何也弃刘邦而去。萧何顾不上多想，连拖带拽地把韩信拉回了南郑。刘邦看到萧何回来，十分激动，就问萧何，你怎么也跑了。萧何说，我没跑，我去追韩信了。刘邦说，你别扯，那么多人跑了，你为什么要去追韩信？萧何说，你要想从巴蜀走出去，就得靠韩信，你不听，他还要跑。你要么一辈子憋死在这里，要么就用韩信，你自己选。刘邦听了萧何的话，拜韩信为大将军，终于平定了天下。

三台萧姓家族 是萧何后裔

在楚汉争霸中，萧何展现了才能，一直留在巴蜀、汉中镇守，把人生的黄金年代留在了四川，将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军队补给送给刘邦。四川，成了萧何建功立业的人生战场。在这里，他成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后勤部长、伟大的HR、伟大的社会活动家。

目前，四川三台县的萧姓家族，大多被证实是从广东迁居四川的萧何后裔。在2000年的轮回中，萧何后裔再次回到祖先创立辉煌的土地，这是一个童话般的结局。

华西都市报记者崔燃

特别致谢：

本期“萧姓”稿件现场采访和采用的资料，得到了四川省历史学会中华姓氏文化学分会、成都市萧氏历史文化研究会，研究者萧波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