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姐每天无微不至的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伴。
立夏那天,家里煮了茶叶蛋,梁大姐剥开蛋壳,递给老伴。老伴吞了一口,梁大姐用手把他下巴上细碎的蛋黄送到嘴边。
梁大姐今年62岁,老伴比她大两岁,姓苗。14年前,老伴突发脑溢血,毫无征兆地晕倒,瘫痪在床。医生预言,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
两个孩子还小,伺候老伴的事,交到了梁大姐手中——她并不幸运,年轻时因为工伤,左胳膊落下残疾,至今不能完全伸展。
昨天上午,在西安西郊的家中,梁大姐说起了老伴的从前。
那时,老伴在西安钢厂当钳工,带他的师傅介绍他认识了梁大姐。“我本身是个残疾人,相亲时不敢有啥太高的要求,见了他,他很本分,也没有嫌弃我。”
1979年,两人结婚了,家就安在老伴的单位宿舍。梁大姐左胳膊的功能全部丧失,老伴洗衣做饭,不让她干一点家务。
“我觉得我拖累了他。”梁大姐说,她好几次都想离婚,但老伴不答应。“老伴说,就算我治不好,他养我一辈子。”2000年,因为厂子效益不好,老伴准备内退。
此时,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儿子20岁,开公交车谋生,女儿上初中,学习很好。
本该享福的时候,老伴病倒了,梁大姐的生活一下被打乱了。
老伴成了孩子,停留在咿呀学语阶段。梁大姐一个字一个字帮老伴重拾记忆。此后,梁大姐带老伴辗转好几家医院,尝试针灸、按摩等康复治疗,并自学中医经络理论,学习穴位,尝试用穴位疗法帮老伴打通经络。
“女儿小时候给她把屎把尿,我还嫌臭,给老伴做这些,却忽然不觉得臭了。这么多年一直被他宠着,忽视了这种宠爱,直到现在,才每天和他朝夕相对。”
工厂的人见到梁大姐,总是心疼她:“这个病就是个无底洞,别花这些冤枉钱了。”
“不冤枉,我不甘心。”梁大姐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对我好,现在他不行了,我不能甩下他不管,那是昧良心。”她说,她相信老伴有直觉,“每天我都和他说我们谈恋爱时的事,那个年代很贫困,但我们都熬过来了,我相信这些初恋故事能唤醒他的回忆,他能听到。”
今年年初,女儿出嫁。梁大姐给老伴说,我把老苗家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孩子们很好,你好好康复。
说完,她看见老伴睁开眼盯着她看,有眼泪流出。
文/图本报记者宋雨实习生丁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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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