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科技助力古塔新颜

　　□蔡姬煌 陈志华

　　在杭州，两座千年古塔成了近期人们出游的搜索热词。

　　4月10日，六和塔在经历343天的大规模保养性维护后，重新开门迎客。

　　5月1日，白塔公园正式开放。白塔在沉寂多年后，终于呈现在世人面前。

　　两座古塔均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相隔不远，彼此相望，一个雄厚稳重，一个秀丽端庄，在经历古人智慧营造，今人悉心修复后，先后重新亮相于钱塘江畔，成为杭州旅游的文化地标。

　　六和塔“别来无恙”

　　六和塔名气大，甫一重开，便吸引了大波游人排队登塔。

　　不过，从外部看，整座塔并没有变得多么光鲜，进到里边，墙壁、扶手、台阶，似乎也是一如既往。

　　“把文物最真实的形态留住，才是维护的最高境界。对六和塔的保养维修，我们慎之又慎，是以不可改变原状、最低干预、可逆性原则进行保养维修的。”钱江管理处文物科的倪振顺说。

　　1991年，杭州对六和塔有过历时一年半的修复。这次维护，算是22年来的大工程。由于年代久远，六和塔存在着沉降、老化、木构件腐朽、瓦片脱落等问题，在补救的同时，要做到修旧如旧，并不容易。

　　盖一座大楼，事先要搭好更庞大的脚手架，古塔修复也是如此。2.31万根钢管，重44万公斤，六和塔用掉的脚手架数量，抵得上一座40层的普通高楼。小倪说，六和塔是文物，所以没有一根脚手架搭在塔身上，塔体从下自上逐层往里收缩，一层以上钢管受力困难，光是论证脚手架搭建方案，就花了半年时间。

　　脚手架搭好，修复工作的重头戏就来了。新更换的木材全部选用不易开裂、腐烂的旧杉木，并经过防虫防蚁处理。为解决屋面防潮，采用了传统桐油油漆后，敷上纸筋灰，铺上钢丝网再用挂瓦条固定，最后盖瓦。

　　位于檐口部位的盖瓦称“勾头”，仰瓦为“滴水”，都能起到排水作用。小倪说，新换勾头滴水要经受多重考验，每一片都经工匠用专业工具敲击，听音拣选出次品。在合格品中，还要再抽样，在零下15度的冷柜里放上24小时，查看是否有开裂现象，保证能经受极端天气考验。

　　油漆重做，亦是复杂。塔底部48根柱子的油漆，需要七道工序，道道费时，末了还要再施三遍生漆。

　　屋面、地面、楼板、防雷系统等，各处工序都包含了大量细功夫，虽然拉长了修缮时间，却也留住了六和塔宋代建筑的原汁原味。

　　白塔不再蒙尘

　　白塔体量比六和塔小得多，高约15米，又不似六和塔那样“砖木混搭”，是实心的石塔。白塔共九层，由61块大石修筑而成，是八面楼阁式塔建筑。塔身的东南西北方向，刻有小小石门，另外四个方向，雕刻了经文故事，形象很生动。

　　1930年，建筑学家梁思成对白塔做了测绘调查，推崇其为“晚唐五代至宋初南方以至全国此类石塔的经典之作”，是现存的五代吴越末期仿木构塔建筑中最精美、最真实、最典型的一座。

　　与六和塔仅隔1公里的白塔，经历过繁华与落寞的轮回。白塔所在的闸口，曾是水陆交通枢纽，车来船往，人们一看见白塔，就知道杭州到了。风里雨里伫立千年，白塔塔体沧桑难免。后来，闸口又成了杭州第一条铁路“江墅铁路”的起点，边上建起煤场、货场，煤灰满天，渐渐把白塔熏成了“黑塔”，隐没在轨道边。

　　2005年，杭州启动白塔公园规划工作，并结合南宋皇城大遗址综合保护工程不断修正完善。2012年，白塔公园正式动工，对白塔的保护工作也随之展开。

　　“我们对于白塔的保护，分塔刹、塔身进行。”凤凰山管理处副书记邵群介绍说，白塔的铸铁塔刹部分锈蚀严重。现在，这个铁塔刹外，加了层铝制的保护罩，样子参考吴越时期的塔刹风格。这是个可逆的保护方案，一旦有更好的修复办法，随时能把保护罩取下来。

　　塔体部分的保护，重点在清洗。上世纪90年代，白塔曾有过一次化学清洗，这次采用的，是全物理清洗。专业人员用清水加毛刷，仔细去污，一点点“洗白”，对上面的经文浮雕也进行了拓片。现在的白塔看起来，已不负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