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登山散步一样写杂文——兼致杂文家李能伟

今天，能伟兄杂文作品研讨会顺利召开了。除了祝贺，致敬，问候之外，我暂时不想多说一句有关杂文写作的闲话，我担心我的贸然发言于事无补，反而坏事，更担心我的冒失评论败了你的写作兴致，我只希望能伟兄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读书，根据自己的兴奋点继续写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兴致勃勃地说自己想说的话。为了助您抗拒平庸之恶，排除庸俗之扰，充满自信、喜乐，兴致勃勃地写杂文，我想与您分享我多年登山与日常散步的感悟与心得。

撇开杂文说登山

写了几十年杂文，许多感觉与登山类似。在登山运动中，我已经穿行了秦岭72道峪中的12道，最终目标是全部穿行。在此期间，我还随机穿行了四川、内蒙、宁夏、安徽、贵州、山西、湖北、山东等地的许多山谷。远行路上，最大的阻力不是山川河流，而是放大恐惧，制造顾虑，设置障碍的平庸之恶，以及败坏兴致，动摇行动意志力的各种庸俗之扰。写杂文如此，登山也一样，平庸之恶来自有权力管制我们的人，庸俗之扰来自自我中心，自以为是，以人为非的熟人。例如，当有人反复对我说，登山会伤了膝盖骨，会造成运动损伤时，我很烦恼。这些不明真相，且好为人师的闲话非常败兴，非常容易动摇前进中的理想自信、价值自信、道路自信和力量自信。实在不耐烦的时候，我会毫不客气地告诉说闲话的人，我登山从来不走山梁，只走山沟，走山沟如履平地，胜似闲庭信步。山沟尽处，离极顶最近，强度最低，难度最小。如果一直盯着山梁走，难免陷入“上一道道坡坡，下一道道梁”的困境。山沟虽然曲折漫长，但是，不仅于我毫发无损，而且磨练了我的意志、耐力和耐性。一路从山沟前进，一路的好风景，一路的潺潺流水，一路的鸟语花香，很享受，很喜乐，使人兴致勃勃。我写杂文的思路、套法和心路历程也是如此，一路绕行，跬步积累，缓慢登高，韧性坚持，最后冲刺! 就微观处境看，卑微的我一直在低谷行走。走过一程又一程，回头再看，双脚已过万重山，千难万险，千山万水，已在身后脚下。

就个人心路历程而言，写杂文与登山，最重要的是保持独立自信，保持兴致勃勃的状态，毫不犹豫地甩掉那些让自己败兴的人，不需要千言万语地给别人解释什么，也不必千方百计地讨好谁，应付谁，孤独前行，走好自己的路。为了保持孤独、喜乐、从容、自信、坚韧的状态，即使团队出行,小组结伴，我一贯与集体保持适当距离。你愿意高山仰止，止步不前，我不强迫你。在大方向一致的前提下，我选择独木小桥，我乐意独辟蹊径，不央求别人同行同步。远行途中，你吃你荤，我行我素，你随你便，我随我便，互不干扰。

因推杂文说散步

每天业余时间，除了阅读，我只干两件事，写杂文与散步。杂文与散文有种属交集，散文的“散”与散步的“散”是一个字码。俗话说，百练不如一走（散步）；俗话还说，慢走胜过歇！据说，散步不但是免费健身的一种选择，也是落实或维护公民权利的一种方式。法律不禁止散步，散步不需要申请批准，更不需要申办行政许可证。写杂文，经常会遇到许多与散步类似的境况，我写杂文的选题、思路和创意多数来自散步中的思考，来自“脚后跟”。因此，重点谈谈来自脚尖上的感悟，不谈杂文写作技巧。

2012年冬季的一个晚上，我在汉中出差，晚间与熟人散步，走着走着，突然来了绝望之后的勇猛与挑战自我的激情。我说，再有三天就要离开了，如果今晚不走完“一江两岸两桥两县区”，创造一个新记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一趟？众人皆以为我要“耍二”。我说，今天不耍二，何时再耍二，人到中年，再不耍二就老得二不成了。下定决心，立即行动，用了三个半小时，耍了一次二。说实话，独自夜行荒郊野外，不但劳累，而且有外在风险，有内在恐惧。那天晚上，我手提棍棒，怀揣石头，穿越河滩，河沟和两个乱坟岗，做好与不可预知的歹徒生死决斗的准备。行走途中，我用棍棒石头驱走了两只狂吠的野狗。夜行中，我挥舞棍棒做武术家状，高唱陕北民歌装疯子。我在寒冬中大汗淋漓地奔走，只穿着背心，多次与三三两两的陌生人狭路相逢。我能感觉出来，不是我躲避夜行中的陌生人，而是他们远远地躲开我，一个看起来非常生猛的二货。第一次充满绝望勇猛与挑战自我激情的夜行之后，我开始爱上“提刀夜行”的长途散步，经常根据实际情况，带上短剑、九节鞭、流星锤、皮带、拐杖、金属水杯、健身钢球、大辞典、啤酒瓶独自夜行。独自走夜路，只要身怀合理合法的利器，保持警惕，保持勇猛，不怕野狗挡道，不怕恶人行凶，更不怕遇上鬼。

人常说，人生如戏，我再补充一句，精彩与否，全凭演技！俗话说，话有三说，巧说为妙！在我看来，写杂文既是有趣的语言游戏，也是好玩的文字技术活，与登山散步的原理相似，按下不说，大家都懂得！

言归正传说李兄

李兄对陕西杂文界的突出贡献有两个方面，第一，他是不可多得的文学艺术活动家与谋划组织者，作为陕西杂文学会副秘书长，他为学会的日常运转，为学术研究活动，为大型专题活动组织做出了难能可贵的贡献，得到领导和同志们，朋友们的交口称赞。第二，笔耕不辍，仗义执言，积极参与公共事务，写杂文，编杂文，努力扩大杂文影响力与传播力度，为陕西杂文学术与文学艺术特色的传承做出新的突出的贡献。关注、学习、借鉴能伟兄的杂文随笔缘起陕西杂文学会的会刊《粉色杂文》杂志。阅读仁兄新出版的文集《思想杂文随笔》后，对李兄的文笔特色和思想水平又有新的，更深更全面的理解与认知。从整体上看，能伟兄的杂文能够准确把握时代脉搏，紧扣时政主题，心中有大局，笔下有格局，文中有正气，言辞富有温暖人心的理想主义气息，对普遍存在的深层次问题有先见之明，对热点焦点难点问题有独到见解，对民间疾苦和当下“人的境况”有深刻清晰的省察与思考。从单篇文章看，能伟兄的杂文写作触角敏锐，目光犀利，剖析有深度，论述有广度，知识面宽，语言元素丰富多彩，文学态度积极向上、热忱真挚，文字情绪充满人文关怀与人间大爱，立论建言富于建设性、实践性和可行性。就杂文随笔写作艺术而言，能伟兄在选题取材、谋篇布局、结字成文等方面在继承中有发展，而且具有“网络时代”与“自媒体时代”写作的突出特征，能够照顾当代读者的阅读偏好，尤其善于在亦庄亦谐，嬉笑怒骂中说事论理，表达立场、原则、思想、观点和方法。能伟兄写作中所坚持的民间立场，关怀大多数人精神困境的写作路子也难能可贵。能伟兄的文章畅言百姓心声，评说民间疾苦，不但有悲悯情怀，而且特别接“地气”。

在今后的杂文随笔写作中，我愿与能伟兄真诚相待，互相激励，肝胆相照，同舟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