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烟墩角

　　文<李川  来源：中国旅游报·乡村周末

　　一年前，我第一次来到山东荣成烟墩角。站在岸边的礁石上，只见数百只天鹅平铺在海面，耳边萦绕着克噜克哩的天籁之声，在我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记。

　　前不久，听闻天鹅大军的“先锋”已经飞抵，我便再次来到烟墩角，等候那不变的身姿、不变的歌声、不变的年复一年的如期而归。

　　清朗的蓝天下，百十只天鹅旁若无人地游来游去，有的将头埋进水里觅食，有的围聚在一起引颈对歌，有的直立身子扇起有力的翅膀，还有的突然从背后偷袭一只毫无防备的同类，引起一阵喧嚣……

　　午后，涨满潮水的峡湾静得出奇，饱餐之后的天鹅们聚在一处，将头埋在翅膀底下，独享阳光的惬意。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美梦，我悄悄起身，走进峡湾边上的小渔村。

　　曲秀宁是土生土长的烟墩角人，她的房子位于村子的最南端，与峡湾仅隔一条水泥路。2007年，她家办起了渔家乐“天鹅摄影之家”。这些年来，曲秀宁养成了一个习惯，从天鹅飞抵烟墩角的第一天起，她每天清晨都要数一数天鹅的数量。“今年回来最早的一批在10月20日，一共有11只，比往年早些。”曲秀宁说，她睡在临海的屋子里，每每听到海面上传来落水声，她便知道，又有一批天鹅回来了，“这时候天鹅的叫声总是很热闹，就像忙着打招呼。”

　　对烟墩角的村民来说，天鹅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很久以前，他们就开始自发地保护天鹅：天鹅来时，拿自家的玉米、菜喂食它们;天鹅受伤时，拿自家的药治疗、照顾它们;平日里，总是注意保持峡湾滩涂的干净;过年也很少燃放鞭炮，就怕惊吓到天鹅……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年复一年，守护着这些去而复返的故友。

　　曲淑丽的渔家乐“天鹅人家”是村里同行中的佼佼者。她家门外的墙上挂着10余块“摄影创作基地”的牌子，客厅显眼的位置挂着几十幅美轮美奂的天鹅摄影作品。曲淑丽说，每年一到这时候，就会有很多摄影师来到烟墩角，拍摄天鹅最美的瞬间。

　　临行前，我又一次来到海边，把曲淑丽抓给我的一把玉米撒下去。很多天鹅围拢过来，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安然进食，悠闲自在，全然不顾人们在旁边拍照、谈笑。这样的和谐景象让我既惊讶又兴奋，不知不觉竟看得痴迷，回神的时候已经被涨起的海水困在一片礁石上，只好踏进海水，湿透了鞋子，才逃脱了“困境”。

　　一旁的游客开着善意的玩笑，我心里却是满满的兴奋。也许，这就是天鹅带给我们的礼物，一种源自心底的快乐。

　　小贴士

　　拍摄时间：

　　每年11月至翌年3月

　　拍摄地点：

　　天鹅湖、车祝沟、马山、烟墩角、于家河水库、桑沟湾、绿岛湖、石岛湾

　　拍摄技巧：大天鹅的飞行和风向紧密相关，起落逆风而行。欲拍天鹅迎面起舞或降落，首先要根据天鹅的所在位置、风向和光线，背风而立，选好背景，架好机器，等待天鹅起飞。天鹅起飞前有预兆，数只天鹅同时引颈高歌，之后渐渐静默，昂首挺胸，向前瞭望，这时便要起飞了。相机最好调在连拍功能上，摁下快门，便可拍出一“串”作品。 (马世民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