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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九龙坡区含谷镇建新村卫生室,35岁的季正勇正准备回家吃饭,一个村民急急忙忙跑到他跟前:“季医生,快去看看村里6组的周大爷,他卧床在家浑身发抖!”“走!”起身,拿拐,背上医药箱,季正勇仅仅用10秒时间,就挎着医药箱出门了。一路上,单腿行走拄拐的他,平均每步比常人快半秒。5分钟后,季正勇到了周大爷家。
这是季正勇11年行医时间里,每天都会上演的画面。20年前,一场车祸夺去他的右腿,从此他的人生充满了周围人的质疑和否定,而季正勇用坚定的选择诠释了不一样的人生。
坐轮椅还是用拐杖?
他练就单拐快速行走
1994年9月一天,仅读初二的季正勇走在放学路上,一辆货车向他撞来,一眨眼他就躺在了血泊中。经抢救他保住了命,但右腿粉碎性骨折导致多处感染。为防止多器官衰竭,医生建议截肢。
季正勇说,截肢后,他感觉人生可能完蛋了。“特别是看到其他同学四肢健全,而我再也不能和他们一起玩了,最极端时想过自杀。”
“可我不甘心,我开始思考,为什么身体残缺后,我的人生就要被判死刑?”经过一年休养,季正勇重新回到学校。“当时有两个选择,要么坐轮椅,要么拄拐。我选择了后者,坐轮椅的话一辈子就站不起来了。”
季正勇说,为训练杵拐杖,他的腿磨破了皮,结了痂,痂破了,再结痂……开始是双拐,几年后变成了单拐。练得多了也就灵活了。
学医还是守在家中?
他考医生并念本科
季正勇说,截肢后,他一直思考以后出路。“我姑爷是学医的,我从小崇拜医生。但我这个样子还能为别人治病?”
季正勇要学医!这个消息在建新村不胫而走。季正勇笑着说:“说啥的都有,听得最多的就是劝我守在家,不要到处乱跑。”季正勇妹妹告诉记者,哥哥对人和善,但遇事却坚强。“越是说他不行,他就越是要成功。”
高中毕业后,季正勇考上渝州大学中医专业。学医道路并不顺利,特别是实习那段时间。“来看病的人都用异样眼光看我,问我到底是医生还是病人?”
2003年9月,刚毕业的他参加了乡村医生考试,招聘到建新村卫生室从事村医工作。季正勇学习并没有止步,他先后一次性通过全国执业助理医师(中医)、全国执业医师(中医)考试,顺利取得执业资格。目前,他自费到重医大进修本科,“学无止境,我还差得远。”
等病人还是找病人?
他11年用坏44根拐杖
“村民们现在很认可我,不过刚来时,以为我是骗子。”季正勇又笑了:“记得第一天进村,挨家挨户为村民做检查。一些村民不认识我,见我拄拐进来,说我是不是骗子,哪里有医生拄拐的?”
面对质疑,季正勇笑笑,拿出听诊器血压仪,测试后,他把身体上有毛病的村民一一做记录。“我离开时,记得一个婆婆说,哎哟,真不要钱,我们村来了独腿医生!”
季正勇告诉记者,“起初买的拐杖太薄,2个月不到就烂一根。这几年换了厚实的。现在1年换4根,算下来这是我用的第45根拐杖了。不过摩托车报废2年一辆,这好像是第5辆了。”
正因为季正勇不断找病人,一些常年卧床困难户才得到救治。建新三组的秦天素半年前因脑溢血偏瘫。季正勇就时常上门为她扎银针。慢慢地,秦天素竟然能慢慢行走了。
重庆晚报首席记者 郝瑶 记者 毕克勤 通讯员 周舸 摄影报道
村民:
没有季医生晚上睡觉不踏实
建新村白血病人涂长玉,说起季正勇忍不住落泪:“大年初一,习俗是不出门。我发高烧,给季医生打电话,他说好,10分钟不到就出现在我家。”
涂长玉说,不光是她,其他村民提到季正勇,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的。“我们常说,没得季医生,晚上睡觉都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