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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2日晚,泸州合江县五通镇大沙村8社,王昌奎和李金秀夫妇还未入睡。王昌奎站在屋外门口,陪着躺在木板上的儿子小林,而李金秀和亲戚围坐客厅篝火旁商议儿子后事。
“他学习好,又很孝顺,才13岁怎么可能自杀。”对于小林的意外离世,王昌奎夫妇不能接受,他们认为是邻居的辱骂导致了儿子的死亡。事后,警方调查判定,排除小林他杀可能,基本判断为自杀。
孩子寻鸡/
引来邻居上门理论
12月21日中午,在合江五通镇海棠坝开茶馆的李金秀,带着小林和她其他几个孩子,回到位于大沙村的老家。
时至中午,李金秀在厨房做午饭,小林则在屋外找家里跑失的鸡,因为没有找到,小林便回家吃饭了。不久,隔壁邻居林联芬找到李金秀,当着小林的面说了一些话。“她说小林是‘强盗’、‘又来偷东西’。”李金秀说,小林是看见邻居家掩着门,便进去找鸡,寻找时被邻居的孩子碰见,邻居孩子认为小林进去偷东西,所以林联芬前来理论。
事后,本以为相安无事,李金秀便和孩子们吃午饭。午饭后,李金秀带着小的孩子去看医生,小林就呆在家中。晚上8点,李金秀再次回到老家,发现小林不在,便四处寻找,但寻找多时依然不见小林,“我以为小林去同学家了。”
次日早上7点过,李金秀接到村长电话,“你儿子死了,赶快来看看吧。”听见村长如此说,加上小林一夜未归,心有不祥的李金秀,赶到老屋后的事发地点,看见了死去的儿子。
死因成谜/
家属怀疑是遭辱骂
12月22日晚10点,经过几里颠簸山路,记者来到李金秀家。
她家是一层砖瓦土坯房,家中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同屋檐旁的另外一间房就是邻居林联芬家,而林家大门紧闭没有人。
此时,王昌奎已从云南赶回,和妻子李金秀及亲属围坐客厅篝火旁商议小林的后事。
对于小林的自杀而亡,王昌奎夫妇称不能理解,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警方调查后说排除他杀可能,基本判断为自杀。”李金秀说,“他学习好,又很孝顺,常帮家里干活,虽有点内向,但怎么可能自杀?”
王昌奎夫妇和家属猜测,是因邻居辱骂导致小林自杀的。“小林有点内向,自尊心比较强,被人骂是小偷,肯定接受不了。”王昌奎说,“儿子从来没小偷小摸行为,根本不可能去偷东西!”
随后,王昌奎带着记者来到屋后小树旁,小树上还挂着割断的绳子。“这就是小林自杀现场。”王昌奎说,“小林还留下了遗书,大概内容是:希望朋友帮他报仇。”
邻居解释/
“没骂他是强盗”
据了解,林家和政府工作人员,此前在场镇村委会等着,要与王昌奎家属协商。稍后,记者在场镇见到了林联芬及其老公。她抱着两个7岁左右的孩子,坐在村委会办公室。
林联芬说,“12月21日,儿子小俊告诉我,小林到家里偷东西。随后,我就找到李金秀理论。第二天早上,在房屋后面菜地,看见有个人影吊在树上,马上就把这件事通知了村委会。”
对于小林的死,林联芬坦言确实曾找上门理论过,但绝对没有辱骂小林。“我没有骂他是‘强盗’,也没有说过‘又来偷东西’这些话。”
林联芬的丈夫吴先生说:“我有三个儿子,我还有高度近视,我和妻子文化不高,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晓得有没有责任。”
邻里关系
两家人有20多年的邻里交情
“两个家庭有20多年的交情,虽然是‘房挨房、门对门’,但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交情都不是很深,平时也没有什么矛盾,属于比较一般的邻里关系。”王昌奎的家属这样评价两个家庭的关系。
“两个家庭都比较困难,王昌奎有4个孩子,都是男孩,有两个才几岁,死的这个算大孩子。为赚钱养家,李金秀在场镇开茶馆,住的房子是租的。孩子的衣服,很多都是亲戚家孩子穿剩下的。王昌奎也没什么手艺,为了赚钱养家,在我这里学做酒,然后借了点钱,去云南开了小酒厂。”该家属说。
“对于林联芬家就更‘恼火’,房子是砖瓦土坯房,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家里看起来破破烂烂。”李朝祥说,“她家有3个儿子,大的在读初中,两个小的才7岁左右,家里年收入不过2000元,给孩子买冬衣都买不起。”
警方说法
基本判断系自杀
在楼上村委会办公室,五通镇政府、派出所、司法所等负责人正积极协调事发双方。在场的派出所的警官表示,事发后派出所立即赶到现场,并立即通知县刑侦大队,后经过刑侦大队判定,此事排除他杀可能,基本判断系自杀。
五通镇分管政法的副书记王学才说,目前为止此事已不存在他杀可能,家属认为系邻居辱骂导致自杀,但没直接证据证明因果关系。所以,此次调解的目的,是希望化解双方矛盾,防止以后的意外发生,希望林家从道义上进行抚慰。
小林的死邻居是否应当承担责任?对此,四川杰可律师事务所冯俊律师说,小孩自缢是属于小孩自己的个人行为,相关责任应当由其法定监护人承担。但是,如果经查证,小孩自缢的原因是属于邻居辱骂所引发,那么,邻居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
心理专家
孩子产生负面情绪应合理、及时开导
小林的死令人惋惜和痛心。针对此事,记者采访了泸州心理咨询师唐远琼。她说,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小林的社会支持系统是不太健全的,因小林自身性格内向,当被误解的时候没有能够及时向亲人或朋友倾诉、求助,没有通过合理的沟通释放情绪。
同时,13岁的小林正处于青春期,这个阶段的孩子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唐远琼呼吁应加强对孩子的生命教育,要让孩子意识到“生命高于一切”,要告诉孩子“我们的生命不仅属于自己,还属于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当负面情绪发生时,要引导孩子及时合理地释放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