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古城鹤壁的小日子

　　文<李栖竹 图<杨亮

　　从北京西站坐高铁，大概两个半小时就到了河南鹤壁。鹤壁这个名字，据说得名于“仙鹤栖于南山峭壁”，但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掌故。九十年代，电视上常常能看到“鹤壁天元”的广告，这是当地的一家日化公司，生产的“克星”杀虫剂、“黛丝”洗发水曾经风靡一时。

　　出高铁站，迎面是一排在建的楼盘，高高的脚手架下是宽阔干净的马路，路上车流熙攘，但并不拥堵，恍惚间，有一种走在北京郊区的错觉。不知道是不是“APEC蓝”的缘故，这里天气格外晴好，当地人自豪地说，鹤壁是北京“冲出雾霾”的第一站。

　　其实，鹤壁大可不必和北京“套近乎”，华夏文明在鹤壁大放异彩的时候，北京还是一片蛮荒之地呢。作为中原腹地，鹤壁的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殷商时代，《封神榜》中著名的商都朝歌，就在如今的鹤壁淇县，《诗经·卫风》里频频出现的淇河，至今还在鹤壁流淌不息。

　　尽管“祖上先前也阔过”，但鹤壁人的骨子里并无傲慢，倒是千百年来的诗书浸染，让他们举手投足间都充满厚重和文气。据说当年建设淇河文化广场时，各种装饰、题刻都由当地的书画爱好者义务完成，没花一分冤枉钱。“送子涉淇，至于顿丘”、“瞻彼淇奥，绿竹猗猗”这些佶屈聱牙的诗句，在鹤壁父老口中，也总能轻易地转化成一段段通俗易懂而又耐人寻味的故事。

　　鹤壁的厚重和文气，还体现在当地的建筑上。汤河边的大胡村有个李家大院，是明朝弘治年间工部尚书李燧和清朝乾隆年间河南嵩县知县李塾的故居。大院采用“九门相照”、“四水归堂”格局，高达20米的哨卫楼直插云霄，依稀能想见当日的繁华。而大院门楼上题刻的“居之安”、“平为福”，至今仍是李氏后人的座右铭。

　　鹤壁人爱热闹，尤其喜欢赶庙会、听豫剧。去大胡村的时候，正赶上村民们扎堆儿听戏。村口搭建的简易戏台上，外地请来的豫剧班子热热闹闹地开演，乡亲们人手一只小板凳，黑压压坐了一片，不时爆出一阵喝彩声。有那发小广告的，站在人堆儿里当空一撒，专心听戏的乡亲们睬也不睬。

　　鹤壁人喜欢面食，主食常常是馒头、大饼，再有就是烩面。在当地有名的烩面馆子徐福祥，十几块钱能买到满当当的一大碗，面条宽宽的，雪白、筋道。

　　鹤壁早餐以胡辣汤最为知名，有家叫逍遥镇胡辣汤的早餐店，类似北京的庆丰包子铺，点一碗胡辣汤，配上包子、油条、油馍之类，不到十块钱就能吃得饱饱的。还有一种小食叫“豆沫儿”，类似油茶，也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