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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田一文(左)在巴金住宅与巴金交谈 源自田一文著的《我忆巴金》封面
巴金研究者、黄陂区作协副主席宋海东研究发现,巴金与武汉作家田一文有着长达半个世纪的交往。
田一文1919年出生于黄陂,1989年去世前写了不少回忆巴金的文章。宋海东多次访问巴金秘书陆正伟以及出版田一文《我忆巴金》的原四川文艺出版社编辑龚明德,理清了两人这段忘年之交脉络:作为巴金的崇拜者,田一文在桂林与巴金相识,后来一起在重庆办出版社;建国后至上世纪80年代末,田一文在武汉,巴金在上海,他们坚持书信往来,仅“文革”期间有中断。两人的许多书信收进了《巴金全集》。
桂林结识
宋海东介绍,1938年10月,19岁的文学青年田一文从武汉随中国救亡演剧二队来到桂林。11月,34岁的巴金从已沦陷的广州来到桂林。田一文当即找上门见巴金,之后又多次找巴金求教。两人的谈话没有留下记录。多年之后,田一文说,只记得巴金说过,“(当时)我们谈理想,是要努力把理想变为现实,我们要为理想脚踏实地地做些事情”。
几个月后,田一文随中国救亡演剧二队赴香港从事救亡宣传。启程前夜,巴金送给田一文一件西装上衣。1939年六七月间,巴金来到香港,与在此演出的田一文重逢。田一文随团赴南洋后,巴金给他去过一封信,田一文一直将信珍藏在随身藤箱里。
重庆相逢
田一文回国后前往重庆,在互生书店当店员。1940年10月,巴金也来到重庆,同田一起住在书店二楼的一间房内。这一时期,巴金正在创作《火》第二部。
之前田一文参加过第五战区文化工作团,在大别山一带宣传抗战。巴金听田一文讲他演戏、歌咏、写墙头标语的事,也听他谈大别山的景物。这些资料成为《火》第二部重要的创作素材。后来巴金在多篇文章里一再提及,《火》第二部的诞生,离不开田一文的帮助。
1941年9月,巴金组建文化生活出版社桂林办事处;很快,这家出版社重庆办事处也开张,巴金请田一文任经理。几年间,文化生活出版社相继出版了田一文的3部散文集,分别编入巴金主编的《烽火小丛书》、《烽火文丛》和《文季丛书》。
上海负气分手
抗战胜利,文化生活出版社迁至上海,巴金回到上海。田一文回汉口探亲。此后一两年间,两人书信往来频繁,仅《巴金全集》就收录了这一阶段巴金致田一文的14封信。田一文的信告知巴金他订婚、结婚、生子等事。田一文寄来的稿件,巴金发表在自己编辑的杂志上。
1948年春,巴金请田一文到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工作。田一文一家抵达后,巴金夫妇请他们一家三口到家中吃饭。遗憾的是,当年底,由于出版社人事调整问题,田一文负气返汉。
武汉很快解放,田一文一时找不着合适的工作,给巴金去信,请求重返文化生活出版社。巴金回信,出版社已交由他人经营,他无力帮忙。
整个上世纪50年代,两人虽无工作联系,通信却有增无减。1957年,在武汉一家刊物任主编的田一文因发表杂文《放鸣杂感》被划为右派,下放到鄂城旭光钢厂改造。田一文经济上十分紧张,孩子也多,向巴金求援。巴金很快汇去70元钱,并复信叮嘱田一文不要酗酒,好好“改造”。
“文革”中,田一文的儿子赴沪出差,受父命冒险看望巴金。当时巴金也被打倒,送往郊区劳动,接待他的是病入膏肓的巴金夫人萧珊。
“文革”后再叙友谊
1978年夏,巴金胞弟李济生来武汉出差,见到了田一文。田一文此时不到60岁,已是满头银发、脊背深弓,平常足不出户。李济生回到上海,把相见情形告知巴金,巴金很为田一文的健康担忧。
一年后,田一文戴了22年的“右派”帽子摘掉。不久他收到巴金寄赠的《家》的再版本。两位老朋友恢复通信,聊得最多的是各自的亡妻。此后,田一文又翻出巴金的旧信,酝酿写一部关于巴金的回忆录。1980年3月,田一文启动《我忆巴金》的写作。
1984年3月,田一文到上海,在华东医院见到久别的巴金。告辞时,巴金将一本《巴金散文集》递到田一文手里。田一文与他握手道别,请他不要送,巴金仍然坚持把客人送到电梯口。两天后,巴金委托李济生给田一文带去一枝电子笔。
田一文最后一次见到巴金是1987年7月,在巴金家。见面后,田一文真诚表示,后悔当年离开你,对不起你。巴金说,自己也有缺点,没有做好团结工作。两位老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分手之际,两人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田一文道了声“再见”,眼泪流了下来。
1989年12月,《我忆巴金》由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田一文在此前两个月就因脑血栓猝然离世。
出版《我忆巴金》的龚明德回忆,1991年新年,他赴沪拜访巴金。当他介绍“巴金研究系列丛书”的出版情况时,巴金问:“田一文看到他写的书没有?”话一出口,巴金的眼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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