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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乌青体”曾在网上掀起一场口水战。最近这段时间,“乌青体”再度来袭,诗人乌青那首《对白云的赞美》被网友争相仿写,涌现一大批“乌青体”诗歌。
但有的人说这也叫诗?“那我一天能写一百首”;有的人表示抵制,说要捍卫诗歌的尊严。不过,也有人说,乌青的诗作是富有创新精神的冒险。
出版社说
乌青诗选罕见卖断了货
乌青的诗也被称为“废话体”,比如广受争议的《对白云的赞美》如此写道:“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
这首诗是乌青写于14年前,如今又被网友翻了出来。有网友明明是想赖床不起,却偏要趁着“诗兴”赋诗一首:“今天的天气真冷啊/真的,真的很冷/非常冷/非常非常十分冷/极其冷/贼冷/简直冷死了/啊。”此外,还有关于股市、堵车、感情等各种各样主题的仿写诗。写诗人的口吻大多是找乐子,当然还有不少人带有嘲讽、揶揄之意。
新浪微博上“乌青体”话题量突破了4千万,《天上的白云真白啊:乌青诗选》在出版两年之后也突然卖断了货,出版社又紧急加印了3万册。
上海读客图书有限公司的马伯贤是《乌青诗选》一书的责任编辑,他说,乌青在诗歌圈是个很有代表性的人物,写诗20年了。《乌青诗选》2012年出版时,首印两万册。这次随着“乌青体”重出江湖,马伯贤甚至罕见地听到来自销售商的加印催促:没货了,快点儿。“大家都知道,诗歌只有泰戈尔、席慕容的还好卖,大部分诗集也就卖个一两千册。”
2012年,香港诗人廖伟棠曾评价乌青的诗的唯一价值就是“显示了作者语言的贫乏程度已经达到极限”。他认为,这不是实验,也不是前卫,甚至连反诗都不是。这一次廖伟棠没有发言,但局外人发现,骂声在减少,欢乐仿写的意味在增强。连乌青都戏称:“骂我的人的比例已经下降,大约由90%降到60%。”
乌青回应
骂声像河流,会慢慢流过去
面对外界的喧嚣,正在大理摆地摊儿卖诗歌卡片的乌青说:“这些跟我写作没有关系,我不是公众人物,我甚至对发表诗歌都兴趣不大,这是网民自己在玩儿。”他说即便是骂声,也会像河流一样,慢慢流过去。
对于《对白云的赞美》一诗被争相模仿,乌青说,很多人觉得很新鲜,其实这是一首老掉牙的诗了,2000年发表时就在诗歌圈引起过争议,“现在又被人拿出来说事儿”。
有评论认为,“乌青体”不是诗,它们毫无意义,任由其走红,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文艺的悲哀。乌青回应称,“读者对一首诗的理解,应该更加独立、更加自由,有自己的独立情感思考,而不是追问这个作者到底表达了什么,得到审美享受才最重要。”
乌青觉得,和读者之间产生分歧,是因为诗歌教育长期固化造成的,许多读者会认为只有《大堰河——我的保姆》《周总理办公室里的灯光》才是诗歌,“但其实中国当代诗歌发生了很大变化,有很多流派,只是读者还停留在诗歌是用来抒情的欣赏模式中。”
“当下的诗歌已经和大众产生巨大阻隔,用强势方式去推广不太可能,用相对温和、偶然的方式,进入他们的生活,可能会更好。”乌青说,他的人生正在发生转变,过去他是个自由职业者,今年8月开始,他和堂弟六回在大理开了一家“这里有诗”工作室,一起摆地摊儿。
乌青卖的卡片、明信片、背包等的上面,都印着他的诗。他还在大理的小巷子里张贴诗歌海报,让游客不经意间发现诗歌、体验诗歌。“现在的人,连接触诗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喜欢上诗呢?”乌青说。
36岁的乌青坦言,20年来他拿到的稿费不会超过几百元,但他喜欢这种自在状态,更随时等待着诗意的到来。“上周我还写了一首《月亮》——月亮啊/你在哪里/ 今天晚上没见到你。”
圈内人提醒
他的冒险,可能会失效
“废话体”代表人物杨黎出面力挺乌青,他甚至认为,乌青的诗歌是成千上万诗人写作的积累,开创了诗歌新的去向,是富有创新精神的冒险。事实上,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杨黎就提出了“诗,就是废话”的观点。
诗人周瑟瑟也直言,尽管在网民中、在社会上,乌青不被当作诗人,但他却认为乌青是个优秀诗人,“他的诗保留了很干净的语言。”周瑟瑟认为,乌青的诗具有现代性,他把汉语言重新激活,他的诗里没有形容词,没有修辞。传统诗歌教育留下的诗歌痕迹,在他的诗里全部都去掉了,他显然是想消解掉诗歌很沉重的负担。“乌青的诗体现了在新媒体时代下语言的分裂状态,以及这个世界的苍白。他试图采取对简单事物反复强攻的方式,以建立全新的诗歌语言体系。”
但《诗刊》资深编辑蓝野认为,乌青的诗虽说在众声喧哗的诗坛是一种合理存在,但同时也是一种冒险,是一种危险的探索,这种冒险甚至可能会失效。“因为很多读者往往会停留在字面上,而缺乏思考。”
关于“乌青体”带来的热闹,周瑟瑟坚持认为这涉及了一个严肃的诗歌话题,“我们更应该研究和尊重乌青诗歌的语言生成方式,但遗憾的是,至今没有看到文艺批评文章问世。”事实上,对于乌青的冒险写作,学院派评论家、诗人显然很不屑,多位诗坛著名人物均拒绝对此发表看法。本报记者 路艳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