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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色泽里的人性回归
——无场次民间歌舞剧《陕北歌谣》的社会性
《陕北歌谣》剧照。薛志章摄
《陕北歌谣》是榆林市民间艺术团继《米脂婆姨绥德汉》后创作的又一部大型歌舞剧。
该剧由国家一级编剧康世进担纲编剧,总政歌舞团一级作曲郭洪钧担任音乐创作,周明夫、燕小军、赵青等共同执导,王晓怡、贺斌、李朝阳饰演主要人物。该剧是一首扎根于土腔土韵又不失现代时尚元素的爱情之歌。10月12日在西安人民剧院演出后,引起强烈反响。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阎晶明、著名作家贾平凹对该剧给予了高度评价。
《陕北歌谣》讲述了陕北常家畔的“百灵鸟”英英和赶牲灵的小伙子拴牛暗暗相恋。当地强势人艄公汉生有一子锁儿,求神问卦要娶大媳妇冲喜,方能长命百岁。面对无人上门的窘境,艄公汉望河兴叹,以歌抒怀。在求神的路上,艄公汉救了英英爹(老吹手)的命,为了以恩报恩,老吹手将英英许给锁儿为妻。在“神”的威力下,英英进了小女婿锁儿的洞房。赶牲灵的拴牛想夺回英英,当二人冲破樊篱之时,被艄公汉和族人捉奸捉双,一场为爱而生的生死抉择摆在了剧中人面前。该剧试图通过英英、拴牛、老艄公对爱情的诠释,拨去“神”的面纱,完成人性复苏的思想蜕变,用最原始的“咱黄河边上的人不能见死不救”的朴素情怀弘扬人间的真爱,歌唱永恒的爱情,追求幸福的生活。该剧的几个主要人物都定格在民间艺人上,陕北民歌和舞蹈的神韵与动律构成了一幅乡土味浓厚的现代陕北风情画卷。
一方面取之于生活里的爱情场景,去围筑陕北20世纪30年代所属的“百灵鸟”英英和赶牲灵小伙拴牛相恋的故事,故事是生动的、真挚的,是陕北土地上年轻人厚道朴实的性格走向,形成大山般的高尚;一方面取之于神灵中的神圣场景,去围筑陕北常家畔一带艄公汉牵引儿子锁儿求神拜佛的故事,故事是荒诞的、无奈的,是陕北土地上“神”的威力的最高指示的生命走向,形成荒原般的低俗。高尚与低俗的冲击与对撞,组合了人性和神性之间的矛盾链条,并且一路延伸,一路把神的昭示标榜在生活之上,压制了爱的真谛和情的真实,于是,在正义和勇敢的抗争情怀里,生命至上、爱情至上经过不懈的追求和坚守,终于冲破了神的牢笼,还原了生活的正常,还原了人性的美丽,还原了人性的心灵之约和社会之约。这些元素,共同构建了无场次民间歌舞剧《陕北歌谣的内容实质和社会实质。
社会实质下的社会秩序的大同,生动的是陕北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历史支点的相生相克,并且在约定俗成的信仰支配下,陕北人民以神灵灵验保佑一方知晓一切的万能能力对“神”充满了敬畏,往往在毫无主张情思混乱的时候,会虔诚烧香拜佛,求告“神”的恩赐和明示。这种把神灵融合在日常生活里的行为方法,正是陕北人民祖祖辈辈用窑洞的记忆遗留而来的古风古训,延时至今,也一直遵循着,有此生活态势,我们就在《陕北歌谣》的流动情节中感受到了神性的神秘奥玄,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陕北黄土气息和恪守的生活信条,以及英英的温柔善良、拴牛的刚烈诚实、艄公汉的固执稳当、锁儿的脆弱真纯、老吹手的憨厚愚昧的个性特征,翻开了陕北黄土高原民情风俗的浓墨画卷。编剧康世进用高度的思维意识和深邃的艺术思考,发出了对神灵主宰一切的命运拷问和对自己的灵魂拷问,以严肃客观的创作态度,为人们讲述着神性的权威和人们对其的顶礼膜拜,反差式地提出“人命大于天”的正确生活论断,拉长了病态的锁儿必须娶大媳妇才能健康、才能长命百岁的脱离实际生活的逻辑谬论,终让所谓的感恩在春夏秋冬的四季交替间化作英英丝丝缕缕的苦果,唱响了苦果的歌谣。用悲情式的歌唱艺术,抒发着情感的失落、情绪的低落、情结的错落,到面对小女婿锁儿的现状,到心思的微微波动,到拴牛寻求而来的爱的力量,到大胆而炽热的重新梳理真爱的性格表现力,甚至于在被认为是背叛了婚姻而等待死亡来临之际,那份淡定和从容,那份放下沉重包袱的释然,那份心境感应的关乎爱情的永恒,在内心强大的英英身上流露无遗,也便格化了人物命运程序中的复合性和批判性。
性格决定着《陕北歌谣》一剧中诸多人物的生活具象,围绕着英英展开的人力与神力的角逐,必将是异常惨痛的较量。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在陕北的土地上,英英难违父命嫁于小女婿锁儿,属于情感行进的第一道枷锁;英英没有婚姻基础的爱情和以泪洗面的苦楚,属于情感行进的第二道枷锁;英英以自觉性的觉醒和反抗,还有与拴牛共同打破礼教神教的束缚,属于情感行进的第三道枷锁。背负三道枷锁的英英,一层层地剥开了捆绑生活的蚕茧,让黎明照亮,照亮了爱的黎明,更凭借天地宽广的厚实,凭借爱情意志的坚强,凭借黄河涛声的澎湃,用毛眼眼长辫辫,用花袄袄红裤裤,用编织起激情的荷包,用陕北女子特有的生命品格,一步步地把陕北千年遗存下的神性地位经过爱情的洗礼一点点击破,由此,便滋生了她生活诉求中的悲苦与酸楚、情歌诉求中的甜美与甜蜜,滋生了她人性的闪亮回归。
回归于舞台艺术层次表现的《陕北歌谣》,通过导演手法的合理安排,通过音乐舞美的色彩呈现,通过演员演唱的精彩纷呈,再加之浓郁的陕北地域性、民间性的艺术氛围,和一些剧情发展带来的深化情感的效果,合力迸发了此剧的流畅自然、内容通达、个性鲜明、意义深远的艺术高度和社会高度。尤其是演员本色的表演,更让此剧映射的主题宗旨具有了广泛的社会性质。英英的饰演者王晓怡,唱腔柔美甜润,表演细腻温和,很好地塑造了英英这样一位悲喜共存的人物性格。她的演唱,既有欢快的艺术表达,又有悲愁的情怀宣读,“穿衣找不到扣门门,睡觉吹不灭油灯灯。走路看不见圪塄塄,唱歌唱歪了调门门……”这是英英思念心上人拴牛的直抒胸臆,王晓怡唱得轻快活泼,如溪流清澈,是人物心思;“这一叫,天旋旋地晃晃,这一叫,冷飕飕透心凉,这一叫,白活了十八年少,这一叫,葬送了美好时光……”这是英英直面生活有苦难言的写照,王晓怡唱得悲苦愁肠,似山石压顶,是人物心意。动作上,王晓怡紧紧追随着英英人物喜怒哀乐的性情变化,并很自然地借助外在环境与人物的相联,刻画出人物的真性格,使观者产生共鸣。艄公汉的饰演者贺斌,唱腔豪迈苍远,表演大气端庄,很好地塑造了艄公汉这样一位倔强刚骨的人物性格。他的演唱,犹如陕北春天的劲风,呼啦啦吹出大地的生机,让生命的绿色跳跃,特别是在最后一场艄公汉大彻大悟的表白里,贺斌唱得更为高亢激昂、震撼有力,“一个是阿弥陀佛摸不着来看不见,一个是真心实意生死相爱对苍天……是人就要做人事,信神信鬼枉徒然。船过九曲顺势流,帆迎高风破波澜……”他的高音穿云拨雾,直入九霄,“高风”拉一高调,急停急起,“破”字再起高调,接着走,“波澜”再来长音高八度,气势一波连着一波,听得过瘾。动作上,贺斌依循着艄公汉强势不强命的个性和威武耿直说一不二的做事方式,给了人物最真实的一面,使观者产生共鸣。拴牛的饰演者李朝阳,唱腔浑圆悠然,表演朴直大方,很好地塑造了拴牛这样一位维护爱情的人物性格。他的演唱,高低音并用,或慷慨激越,或低沉悲痛,或花中有蝶,或雪中含雨,节奏与音质吻合人物其时其境,通顺敞亮。动作上,李朝阳艺术生活化地把人物放置在现实情境里,扩张了陕北年轻男子汉的真作为,使观者产生共鸣。另外还有老吹手的饰演者郝榆生和锁儿的饰演者朱娜,表演均在情理之中,对人物性格表达准确到位,服务了剧情。王晓怡、贺斌、李朝阳三位演员都是陕北十大民歌手获得者,自有深厚的艺术底蕴,他(她)们配合默契的舞台表演,增添了《陕北歌谣》综合艺术升华的亮度,而且在时代文化大潮的发展中占据着特殊的艺术地位。
艺术地位的核心体系靠的是实力,是对文化艺术的理悟,是感知社会价值观的生命程序,随着塞上榆林、政治经济生态文明的大跨越和打造幸福榆林、书香榆林的进一步深入,也随着榆林人民对美好家园的守护,榆林市民间艺术团有限公司牢牢把握着体制改革和文化改革的双重性,牢牢把握着陕西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和榆林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强劲春风,继大型歌舞剧《米脂婆姨绥德汉》之后又推出了无场次民间歌舞剧《陕北歌谣》。民间的也是世界的,《陕北歌谣》一剧所表达的文化气质和文化精神,所表达的生命色泽里的人性回归,所表达的生活本质规律中的社会需求和社会质感,远远超越了一般的陕北题材剧目。缘于此,我们有理由相信,《陕北歌谣》会成为榆林市对外宣传的一张地方文化名片,更会响彻榆林的山川沟壑,响彻榆林的蓝天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