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宅二楼曾经可以看到大雁塔。
郗家人保留的与杨虎城(左一)的珍贵合影。
夕阳西下,一对花甲夫妇,坐在古香古色的宅院里喝茶闲谈,赏着眼前天井中伸出的繁花绿枝,倚着身后走过120个春秋岁月的红柱青砖。此情此景,与旁人,是奢望;与东关郗家老宅的后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小巷深处 寻主人而不遇
得知郗家老宅,是在古迹岭采访时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一位阿姨听说我是《西安地理》的记者正在采访,便顺口说起了这座位于亘垣堡巷子里的百年老宅,称其精美细致,且保存很好。
那也是记者首次听说亘垣堡这个地名。亘垣堡,古老的三个字,听上去就像落满了历史的尘土,拂之难去,让人不由得怀疑这名称是否真的还在沿用?
结束当天采访,记者便一路探问,朝着亘垣堡去了。没想到,尽管亘垣堡就在不远处,但找起来却颇费周折,几位路人听到“亘垣堡”三个字都一脸茫然,连连摇头。后来还是一位大妈才说清了怎么走。而从大新巷、龙渠堡一路过去,虽然都是紧紧相连的短巷道,两边景致却大不一样,仿佛不是一个时代。
大新巷较宽,两侧都是改造过的多层居民楼,街边店铺密集,路上车水马龙。行至东头,路边是一棵需几人合抱的古槐,古槐身披红绸,挂着西安古树名木保护编号的序列牌。走过古树,便到了龙渠堡。进入龙渠堡,路面戛然收紧,弯曲的小道旁是一座座民房。房子的大门多半低矮,门内是窄窄的通道,看上去都很深远。龙渠堡走到头朝右一拐,就是亘垣堡了。
亘垣堡路南正在部分拆迁,路北是一户户民房人家。亘垣堡很短,大约250米长。这里曾是村庄,因为明代前那里东部的田间(现西安交通大学院内)有一段唐代古城墙,而这处田地属于该村,所以得名亘垣堡,亦叫古垣堡。
然而,记者在短短的亘垣堡打了一个来回,也没看到哪家的房子是青砖青瓦的老宅子。难道郗家老宅已被拆掉?再次打听之后,一位推着自行车的老先生将记者带到路北一户人家门前,说:“你要找的郗家就是这户。”可是,眼前这座民房与周边建筑无二,老先生是不是弄错了?看到记者迟疑,老先生笃定地挥挥手说:“往里走,往里走,老房子就在里面呢!”
房子的大门虚掩着,上面写着“亘垣堡6号”。半信半疑地推开大门,里面是一条黑洞洞的走廊。走廊又窄又深,顺着往里几步,两侧先后出现几个院子,每个院子豁然亮起,但院内建筑却仍是现在普通的民房,未见有什么特别。看到一院中正有人忙碌,于是上前打听,原来对方只是租住的房客,真正的老宅和主人还在那走廊深处。
终于走到了老宅门口。那是一扇红色的铁门,铁门上锁,门上开着一面小窗,透过小窗的缝隙,院内景致可谓别有洞天,青砖、青瓦、石台、红柱。红色的铁门像隔离着两个世界。轻声叩门,无人应答。叩门久了,隔壁院中探出一个姑娘,询问来意后,说主人近日不在,遂告知了主人的联系电话。
退出6号院大门,拨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主人王晓燕女士。老宅院,正是她的丈夫郗卫家的祖宅。王女士的热情很快打消了记者冒昧叨扰的忐忑,并约好第二天的采访时间。
二楼凭栏远眺曾可看到大雁塔
再次前来,轻车熟路便走到了。热情的王女士和郗先生闻声迎了出来。
走进这座隐匿于深处的院落,是一栋两层高的楼房。楼房以青石为基,由木柱支撑,古旧却精美。藏身于此,院内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喧嚣杂音,浑厚、古朴之感顿生。环顾四周,每一砖、每一木似乎都笼罩着岁月的尘烟,引人赞叹。
郗卫、王晓燕夫妇都已年过6旬,据他们介绍,老宅大约建成于1891年(清光绪十七年间),是郗卫的曾祖父郗金铭老人建的。郗金铭老人做药材生意,当年盖的这房子是五进五的大宅院,院子有100多米深,正门在南,位于亘垣堡,后门在北,开在龙渠堡,阵势颇为壮观。院子里布局精巧,每进房子前有门厅,两侧有回廊小路。第二进院子里建有一座雅致的凉亭,凉亭周围栽植着海棠树、紫荆树,繁花开时,摇曳生姿,院子里好不浪漫。小路回廊曲径通幽,串起层层院房。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公私合营,后半边院子交给了公家,五进五的郗家大宅被拆分,100多米深的宅院不再完整。往后的几十年里,早年的建筑被陆续拆掉,由家人们各自使用。 [1] [2] 下一页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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