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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舞蹈是黎族人民在海南岛这个特定的地理环境和生活条件中,经过漫长的历史发展、积淀而形成的。黎族社会历史文化、宗教信仰、经济生活、劳动生产、反抗斗争等等,都可以从舞蹈这个角度上得到一定的展现。在黎族传统舞蹈中,所反映的内容和所涉及的范围较广,有祈神求福、驱魔祛病、生产劳动、社交娱乐、婚恋生育、丰收节庆、英勇斗争等,它们的表现形式也多种多样。从其所体现出来的文化内涵和性质看,黎族传统舞蹈可以分为五大类型:宗教祭祀舞蹈、生活习俗舞蹈、娱乐喜庆舞蹈、生产劳动舞蹈和英勇斗争舞蹈。
打柴舞
1.宗教祭祀舞蹈
舞蹈的起源都有一个共性,即与人们的生产生活有着密切的关系。然而,在其形成的初始,总是与宗教、巫术密不可分的。
在黎族社会中,每当人们发生各种病痛,都认为是鬼在作怪,有病就必救治,救治就必驱鬼除魔,驱鬼除魔就必举行各种宗教祭祀仪式。人们认为只有宗教职业者—“道公”、“娘母”才能担负起驱鬼除魔的责任。因为宗教职业者是人与神、人与鬼沟通的媒介。在举行宗教仪式时,“道公”、“娘母”头戴帛巾或帽,手持法具,脸着面具,身穿巫衣,以舞蹈和诵经来表现巫术的内容,手舞足蹈,又念又跳,为患者解除病痛,为病家消灾解难。
在乐东、东方、昌江等市县属黎族哈方言“罗活”土语的黎族村寨中,每逢家中有人做恶梦或生病,必请“道公”、“娘母”来作法,跳《捉鬼舞》。当地黎族群众认为作恶梦或病魔缠身,都是恶鬼在作祟,摄去人的灵魂所致。所以,家人要请来“道公”或“娘母”,宰杀牲畜,设起祭坛,先在坛面上铺好芭蕉叶,摆上3行碗,每行各摆放5个或7个碗;盛上未放盐巴的牲畜肉、饭菜及酒;筷子竖起插入碗中;然后将编成小梯子的芭蕉梗,从坛面吊挂至地下,病人衣物则置于坛下。“道公”左手持一支铁箭,右手拿一把刀或红藤叶,在锣鼓声中,边念咒语边表演捉鬼、赶鬼、招魂等动作,围着祭坛边歌边舞。最后将铁箭在病者身上拨动,意在驱赶缠在病者身上的“鬼魂”,为病人请神消灾。
在三亚、陵水、乐东、东方等市县黎族哈方言“哈应”土语的黎族群众中,他们认为人具有两重性:肉体和灵魂。人死后只是肉体的消亡,而灵魂却是永存的,而且与阳间有着一定的联系。人死后,死者的灵魂既可保护家人,又可作祟家人。因此,这些地方流行人死后停棺7天、l2天、2O天甚至几个月不等(视经济条件决定)的习俗。待举行隆重的“作斋”仪式,为死者超度亡灵后,才将死者抬到家族墓地埋葬。“作斋”时,跳的是《五风舞》。所谓“五风”即东西南北中5个方位。这里的黎族群众认为人死后在一定的时间内,其灵魂仍游荡于荒郊僻野,无法归宗,跳《五风舞》,就是为其招亡魂。舞时,首先在香案四周设神位,然后“道公”带5个表演者绕着神位起舞。在锣、鼓、镲等乐器伴奏下,先逆时针方向绕神位走,走完一圈又顺时针方向走,时左时右,场面严肃又热烈。
传统文艺表演
源于原始巫舞的傩舞,明清时也随着道教一起传入了黎族地区。傩舞主要流行于白沙、保亭、琼中和三亚等市县。跳傩舞时,扮演主角的是“道公”,由少则几个人多则二三十人来配合,所有扮演者均戴上面具。“道公”请两个人来当助手,他们身穿黑色或灰色长袍,腰束黑色带,头缠素布;“道公”还腰佩匕首,额上插三支雉尾,助手额头则插一支雉尾,一人手拿弯弓,一人手持箭支;剩下的人皆扮演各种“恶鬼”,他们一律身穿黑色长袍,所戴面具尖头大耳、青面獠牙、阔口大鼻,个个面目狰狞,阴森可怕。在摆好各种祭品后,“道公”开始作法,口念咒语,大意为:现在的妖魔鬼怪把瘟疫病痛带给了本村或某家,请上天速派天兵天将前来帮助驱赶鬼魔,消灾除难,保护村人平安。
念完后,“道公”将筊杯扔于坛面,证实天兵天将已请到,接着“道公”抽出尖刀,二位助手张弓搭箭,高举箭支,齐声喝令“恶鬼”现形。此时扮演“恶鬼”的人纷纷登坛,他们高举张开双手,随着鼓钹声前后左右跳跃,口作怪声,而“道公”则挥舞尖刀,指天拍地,左刺右戳,用力跺脚,不停地吆喝和念咒。经过几个回合的搏斗,“道公”下令天兵天将出击,围观的观众也随着大声呐喊助威,“恶鬼”被逼边跳边退,人们步步紧逼,“恶鬼”终于被逐出了村子,“道公”随即将祭品泼向“恶鬼”,一切妖魔鬼怪就这样被赶走,所有扮演者所戴的面具也集中丢于村外的路边烧掉。
黎族宗教祭祀舞蹈多与驱鬼除魔、超度亡灵有关。不论是人本身的生老病死还是居家旅行、生产劳动等都离不开宗教祭祀舞蹈。这种舞蹈一般都是在晚上进行,舞者多为宗教职业者。由于渲染的是人、鬼、神三界的关系,因而整个场面气氛极为凝重肃穆,舞者十分虔诚投入,配上古朴的舞蹈动作、低沉的音乐和颤抖的念经声音,使围观者也仿佛跟鬼神进行了一次生与死的较量。黎族社会在宗教信仰上基本处于原始宗教阶段,这种信仰反映到舞蹈,使黎族舞蹈更具浓厚的迷信色彩和远古巫风特点,众多的黎族宗教祭祀舞蹈便是如此。
2.生活习俗舞蹈
黎族作为海南岛的最早居民,在海南岛这种自然环境条件下,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他们认为世间万物都有灵魂,都有吉、凶、福、祸。所以黎族人民在日常的生活劳动中,形成了各种生活习俗,诸如生产劳动、建屋迁宅、婚姻、生儿育女等,都非常注重节令时辰,而且每当行动前都要举行一定的祈祷仪式,以期盼一切平安顺利,不出意外。
在黎族“合亩”制地区(今五指山市),流行着逢农历三月、七月和十月做“牛日”的习俗。黎族有自己本民族的历法,l2天为一周期,每天以一种动物命名,类似汉族的十二地支。“牛日”被认为是“福日”、“良日”、“吉日”。所以每到“牛日”,必跳《祝福舞》。在春意浓浓的三月份的第一个“牛日”,要为牛跳《祝福舞》,祝愿牛群肥壮多子;在骄阳似火的七月份夏季晚稻插秧的第一个“牛日”,要为“稻”跳《祝福舞》,祈求禾苗茁壮、五谷丰登;在收获季节的金秋十月的第一个“牛日”,要为“人”跳《祝福舞》,期盼全寨大小平安、人丁兴旺。每当举行这种仪式之日,全寨人都集中在亩头家中杀猪摆酒设宴,跳《祝福舞》。
首先由众人轮番敲打锣鼓,然后身穿盛装的亩头夫妇,饮用曾洗过“宝石”(相传祖先传下来的一种石器,是福魂的象征)的“福酒”,继而起舞。舞时,亩头手拿蘸着“福酒”的两枝红藤叶,从门口至屋内来回走动,并不停地摇动着红藤叶,其妻则捧酒紧随其后,以示引“福”入屋,接着向众人洒“福酒”,以示“福气”上身。亩头夫妇舞毕,寨人齐上阵,男者身着青、蓝、绿色的长袍于屋内至门口来回招手甩袖,左右摆动;女者则手捧酒碗,跟着男者后面边舞边敬“福酒”。不论男女,舞者身腰都平稳挺直,随着铿锵有力的锣鼓声,时进时退地踩小步,口中不停地齐声呐喊,直至通宵达旦。这种舞蹈舞姿粗犷古朴,原始舞蹈气息极浓。
另在“合亩”制地区,每到新年都必跳《年舞》,也称《平安舞》。每逢新年的正月初二,全村的男女都身穿民族服装,在辈份最高的长者带领下,举行庆贺新春仪式。人们杀猪宰鸡,摆好祭品,打起独木皮鼓,敲多个铜锣,随着锣鼓声,跳起欢快的舞蹈,表示辞旧迎新,祈求在新的一年里全村人畜平安,五谷丰登。舞时舞者必须保持身体的平衡稳直,跟着锣鼓的节奏前进,双手在腰部的两侧前后摆动。每走到第三步时,双足并立,双膝向左右两侧时弯时立,不断的重复循环。整个舞蹈壮观、肃穆、凝重,反映了黎族人民对春天的到来会带来美好生活的一种期望。
在三亚、保亭、陵水等县市,还有专门为孩子所跳的祝福舞蹈《打碗舞》,属女性舞蹈。每当孩子生病或父母将外出时,母亲便请“娘母”们来跳。舞者一般二人以上,舞蹈动作有两种:一种是手捧花草;另一种是头顶一个碗,右手拿一根竹筷,敲打头上的碗。舞时排列成纵队,边歌边舞,舞步较慢。黎族群众认为,跳此舞可为孩子祈安求福,并使孩子得到祖宗神灵的保护,消灾除难,健康成长。
在黎族的某些地方还流传“石祖”崇拜的遗风。黎族社会究竟何时从母系社会过渡到父系社会,已无法考证,但是不可否定,这种过渡应是复杂而漫长的。男性为了在社会上占居主导地位,他们除了显示强壮有力以及在劳动中是主要劳力外,更引为自豪的是显示其对人类繁衍的重要性,黎族社会对男性生殖器崇拜由此而产生。黎族社会对男性生殖器崇拜,有静态和动态两种表现方式。静态为文物,如海南省民族博物馆里,收藏的“石祖”;保亭县甘什岭等地的村庄都有一个护村土地庙,一些土地庙里供奉的是石头雕的男阴。动态为舞蹈及舞具,在白沙县元门、细水等乡,在跳《老古舞》时,舞者在脖子上系着一条用稻草编成的有拇指大小、长20厘米左右的草绳,舞时舞者双手拿起草绳上下晃动,整个肢体动作尤如男女交欢,突出体现男性的强壮有力,渲染了男性在人类繁衍中的重要性。
生活习俗舞蹈,由于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戚戚相关,因此在黎族社会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从生活习俗舞蹈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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