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歇后语
歇后语是民间流传的以逻辑推理、因果关系、谐音混用、谜面谜底等形式奏成的短句,多含幽默、诙谐、双关、讽刺、取笑等意义。仅选录一部分如下:
荞麦皮打浆子——谁不粘谁。
砖头——零进整出。
牛吃柳条筐筐——肚子里编的。
墙上挂门帘——没门。
正堂上挂草帘子——不像话(画)。
枕着扁担睡觉——想(响)得宽。
长虫的尻子——深沉着呢。
大蟒蛇住店——常(长)客来了。
背上儿媳朝华山——能落个啥名声?
狗戴帽子——不沾人形。
井里埋死人——脏(葬)人不浅。
六月十五卖门神——一年迟了半载了。
老鼠咬秤砣——嘴还硬的很呢。
钉钯子打狗——这一下抓住了。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王母娘娘放屁——带点神气。
阎王卖芝麻饼——鬼点子不少。
阎王殿里开大会——尽说的是鬼话。
赖呱子跳进戥盘子里——自称自赞(站)。
老鼠爬秤钩子——自称自大。
墙头上的葫芦——两面滚。
墙头上一株草——风吹两面倒。
脱裤子放屁——多走一道手续。
裤裆里放屁——两岔(叉)了。
蹲下放屁——哄狗。
城楼上的麻雀——见过大世面的。
炒面捏娃——熟人。
臊鸨鸨(一种叫声“饱饱吃”的鸟)滚了几道沟——凭嘴支架呢。
狗吃粽子——不改(解)。
篮球顶门——滚开。
牵住胡子过河——谦虚过度(牵须过渡)。
狗吃萤火虫——心里明着呢。
牛皮纸糊灯笼——里明外黑。
马尾子穿豆腐——提不起了。
麻雀吃豌豆——给尻子找麻烦呢。
黄鼠狼娶亲——小打小闹。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鞋底子上抹油——想溜。
鞋壳郎冒烟——觉(脚)着了。
鞋里长草——慌(荒)了脚。
屎爬牛钻烟洞——爱走个黑路路。
乌鸦落在猪脊梁——谁也别笑谁黑了。
借米不拿升子——撩撩货(意为漂亮)。
大海里翻了豆腐船——汤里来,水里去。
家谱上掸刀子——羞(修)先人。
狗咬汽车——大惊小怪。
狗撵汽车——翻不转脑筋。
张飞穿针——大眼瞪着小眼。
四两棉花八张弓——细细地谈(弹)。
母猪鼻子插大葱——装了个像(象)。
房顶上个叫鸣鸡——名(鸣)声远扬。
三十晚上看黄历——没日子了。
红萝卜菜调辣子——吃出(辣味)看不出(辣子)。
钢板上钉丁子——响当当硬梆梆的(或硬对硬)。
斗大的线团子——难缠。
砂锅捣蒜——一锤子买卖(或砸锅了)。
筛子的底底——浑身的眼眼。
过了河的卒卒——只能向前,不能后退(或顶老帅)。
狗咬月亮——白费劲。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狗咬屎的——不识人抬举。
小子穿了个女娃鞋——受了紧了。
一手拿着个火煽煽,一手拿着个油罐罐——煽风点火。
一个眼窝填的蒜,一个眼窝填的面——白眉拉(辣)眼的。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猪八戒嗑瓜子——错茬(牙叉)着呢。
演员的胡平——装个样子(或是个假的)。
鸡毛打钟——没啥响动。
热油锅里掉进水点子——响起来了(也可谐音为想起来了)。
三斤重的个猴娃子噙着九斤重的个烟锅子——人碎嘴劲大。
井里头的个葫芦子——看起来很深,实际上漂着。
飞机上撒相片——丢人不浅。
飞机上生娃娃——高中生。
飞机上的暖壶——高水平(瓶)。
坐上飞机吹喇叭——想(响)的高。
鼻子底下挂灯泡——文(闻)明。
尻子夹扫帚——伟(尾)大。
老汉嗑麻子——绝(嚼)了。
骆驼推磨——转大圈子。
向和尚借梳子——找错了对象。
骑上毛驴割麦子——错(离)茬太远了。
墙上画老虎——不吃人。
丢了个喇叭拾了个笛——眼眼倒不少,没铜了(意为没钱了)。
公鸡戴帽子——官(冠)上加官(冠)。
柳树开花——没结果(也说杨树开花没结果)。
讨吃子嫖风——钱少话多。
城楼上挂肉——好大的架子。
老九的弟弟——老实(十)。
戴着草帽打伞——二凉着呢。
戴着草帽亲口——差的远呢。
撵着火车拉大粪——赶不上站口。
老汉叫门——没事。
猴娃弹毛狗拉车——乱了套子了。
快刀子切豆腐——落个两面光堂。
三十晚上没月亮——走到那达都一样。
开水锅里的棉花——那是熟套子。
八十岁老汉学吹手——气上不来了。
八十岁老汉得了个摇头病——由不得自己了。
戴着粪桶坐堂——看来是个脏浆子官。
狗揭门帘子——凭嘴着呢。
白娘子喝了雄黄酒——现了原形。
五斗加九斗——淡事(石四)。
飞机上打算盘——算得高。
裹脚布做孝帽子——步登天。
抱上元宝跳窖——舍命不舍财。
背锣锅(驼背)上坬——钱(前)紧。
背搭手告揖——有理(礼)不在前后。
被窝里穿白鞋——暗笑(孝)。
眼睫毛下虮子——不使眼色(不死眼虱)。
豆腐拌青葱—一清二白。
茅厕里拣了一块布——开(揩)不得口。
茶壶里煮饺子——有嘴道(倒)不出来。
茶馆里招手——胡(壶)来。
演员吹胡子——假生气。
吃挂面不调盐——有言(盐)在先。
往鸡窝里撂石头——胡捣蛋。
吃下黄连噙着蜜——嘴甜心苦。
喝了磨刀水——秀(锈)气的很。
对着窗子吹喇叭——名(鸣)声在外。
打烂砂锅——问(纹)到底。
大公鸡嗓子疼——提(啼)不成了。
新媳妇进帐——头一回。
屎爬牛揭(耕)地——回数还要走到呢。
碟子舀水—一眼看到底了。
吊死鬼擦粉——死不要脸(也说死爱面子)。
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
门缝里夹狗——里外受气。
肚脐子上插钥匙——开心了。
头顶上害疮,脚底下流脓——坏到底了。(也说烂透了,坏透了)。
断了线儿的风筝——远走高飞。
对着镜子告揖——自己恭维自己。
王婆卖瓜——自(只)卖自(只)夸。
贼娃子打官司——输定了。
孔夫子搬家——全输(书)。
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外奶奶死了儿——没救(舅)了。
二分钱买一斤醋——又贱又酸。
三弦挂在墙坬上——不谈(弹)了。
二胡挂在墙坬上——不拉了。
二十一天不出鸡娃——坏蛋。
房檐上的冰溜(柱)子——根子在上面。
擀杖子吹火—一窍不通。
拿着擀杖子当笛吹——实心没眼眼。
高山顶上挂灯泡——远近有名(明)。
膝盖上钉掌——离题(蹄)太远。
公共厕所投炸弹——激起了民愤(粪)。
狗皮袜子——没反正。
狗咬狗——嘴毛。
狗逮老鼠——多管闲事。
狗咬铁匠——想挨锤子了。
猫咬尿脬——空欢喜。
瓜子里嗑出个臭虫——啥人(仁)都有呢。
寡妇不嫁汉子——守着呢(或老手(守)、守住了)。
关公卖豆腐——人硬货软。
精尻子撵狼——胆大脸厚不害羞。
精尻子骑老虎——自图胆大不顾羞耻。
脖子上缠裹脚(布)——臭了一圈子。
赖呱子跳门坎——又(蹲)尻子又伤脸。
哈巴狗卧在粪堆上——强装大狗。
老鼠钻进书箱里——咬文嚼字。
老鼠拉木铣——大头在后边。
老鼠舔猫尻子——溜尻子不顾命。
和尚(或秃子)打伞——无法(发)无天。
和尚回到了家——妙(庙)。
和尚(或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或有吃处没住处)。
屎攥拳头——暗里用劲(或暗中下决心)。
后娘打娃——顿顶几顿。
胡麻地里长出了芝麻——杂种子。
核桃的仁仁——不打不出来。
六月的核桃——色(涩)蛋蛋(意为好色)。
皇上的妈——太厚(后)。
鸡蛋掉进醋缸里——酸蛋。
毽子上的毛毛——钻到钱眼眼里头了。
讨吃子打算盘——穷有穷的打算。
讨吃子起五更——穷忙。
讨吃子要黄连——自讨苦吃。
《水浒传》里的九纹龙——使劲(史进)。
喝酒不用杯子——胡(壶)来。
搐鼻骡子卖了个驴价钱——贱在那嘴上了。
拿上檩子当火棍——大才(材)小用了。
梁山上的军师——无用(吴用)。
大梁上藏针——粗中有细。
梁山上的弟兄——越打越亲。
你吹喇叭我吹号——一人一个调。
两个哑巴亲嘴嘴——好得没话说了。
三个钱摆两行——一是二、二是二。
林冲造反——逼上梁山。
刘备摔太子——收买人心。
刘备招亲——弄假成真。
十个麻雀头炒了一碟子——尽嘴无肉。
毛驴套在磨道里——就地转圈。
六月天的火炉子——谁向你(谐音为谁象你或谁想你)。
龙王打喷嚏——天变了。
碌碡顶门——实(石)靠(或实〈石〉对实〈室〉)。
留作种子的黄瓜——挂起来了。
穿了串子的辣椒——挂起来了。
梦见自己结婚——尽想些美事。
苍蝇爬上玻璃窗——见到了光明却没有出路。
棉花包里溜进了针——软中有硬。
高射炮打苍蝇——大才(材)小用了。
蛆虫钻进核桃壳——充装好人(仁)。
潘金莲熬药——暗地里放毒。
砒霜拌大蒜——又毒又辣。
骑着毛驴看剧本——走着瞧。
墙里头的柱子——暗中顶着。
桥洞子里头插扁担——谁能担得起。
麻雀头包包子——尽是嘴。
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几天了。
羊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上吐下泻——两头不得闲。
搅火棍插进灶火里——一头热。
面浆子手抓白面——想甩甩不掉。
十五只桶吊水——七上八下。
十五个瘸子磕头拜年——七高八低。
屎爬牛搬家——滚球子。
脚踩西瓜皮,双手抓稀泥——连滑带抹。
瘫子上高楼——慢慢往上爬。
瞎子打着手电——照不见自己的前程。
鲜花插在牛粪上——不相配(或太可惜了)。
鸡不尿尿——另外还有渠渠道道。
阎王的老婆有了身孕——怀了鬼胎咧。
阎王张贴的告示——鬼话连篇。
讨吃子不拿棍——光受狗的气。
一辈子守寡——命里没福(夫)。
瞎子跳舞——盲目乐观。
不出芽的谷子——坏种子。
母鸡尻子穿线线——扯淡(蛋)。
藏族人穿衣服——露一手。
穿马褂告揖——露两手。
南天门上搭戏台——又要唱高调了。
汽车上的喇叭——用不着你吹。
腿把子上绑大锣——走到哪里响到哪里。
一个人拈香拜弟兄——算个老几?
猴子上杆——爬得真快。
砖头砌墙——后来居上。
高山顶上乘凉——占了上风。
鸡叫(或五更)出门——越走越明。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棋盘里的兵卒——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老太婆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过了白露的草场——一天不如一天。
沙滩里行船——进退两难。
豆腐掉在灰堆上——不敢吹,也不敢拍。
老鼠碰见猫——你往哪里逃。
墙头上跑马——路子不宽。
瘸子演戏——下不了台(或难下台、不好下台)。
冷水泡茶——无味。
猪八戒的脊梁——无能(悟能)之辈(背)。
打破暖水壶——丧了胆。
老虎拉车——谁敢(赶)?(或没人敢〈赶〉)。
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垃圾堆里的连环画——废话(画)。
沙滩上拉车——一步一个脚印。
老鹰捕食——见机(鸡)而动。
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二百钱买了个老驴——自称其德(骑得)。
韭菜拌豆腐——一清二白。
桌子板凳一样高——平起平坐。
官老爷下轿——不(步)行。
玉米棒子揣进怀——不肯(啃)。
大肚子婆姨上了独木桥——挺而走险。
一根绳绳拴两个蚂蚱——谁也跑不了。
寺院里起了大火——妙哉(庙灾)。
老寿星的门卢——宝贝疙瘩。
旗杆上绑鸡毛——好大的胆(掸)子。
高山顶上往下滚石头——永不回头。
开了弓的箭——决不回头。
拿铃铃敲锣——想(响)在一块。
又敲锣鼓又放鞭炮——想(响)在一起了。
三九天的萝卜——动(冻)了心了。
唢呐里吹出了笛子调——想(响)的不一样(或想〈响〉得怪)。
瓷窑里的缸缸盆盆——一套一套的。
愚公的家宅——开门见山。
老虎的尻子——摸不得。
老太婆子吃黄连——苦口婆心。
一张单方上吃药——同样的毛病。
两个和尚(或秃子)打架——谁也别想抓辫子。
关公战李逵——大刀阔斧地干。
猪八戒的武艺——倒打一钯。
理发匠的徒弟——从头学起。
狗拉羊肠子——越扯越长。
秤锤锤掉在水井里——不服(浮)。
往石狮子嘴里灌米汤——滴水不进。
哑叭打官司——有理说不清。
茶馆搬家——另起炉灶。
用旁人的孩子赌咒——不心疼。
孙猴子的金箍棒——能大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