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秦巴山地的宁强,山大沟深。勤劳善良,能歌善舞的羌族先民,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在艰辛的岁月里,在繁重的劳作中,用山歌来表达他们对于生活,劳动和爱情的赞歌。 早晨,一位青年男子要上山干活了,想起自己心仪的女人,就打着口哨,唱着山歌,约请心爱的人上山相会。
清早起来要上坡,戴上草帽跳过河。
打声哨子叫声姐,我们上山唱山歌。
心仪的女人听见男人的哨声也出门了,听见男子的山歌,接口唱到:
山歌子来是件衣,春夏秋冬都不离。
要是小哥有心事,唱支山歌把话提。
男子见到心仪的女人来了,心中又惊又喜,又酸又甜。满腹的心思化作山歌,开口唱到:
山歌子来是把锁,锁住二人没奈何。
要是一天不见姐,心中好似刀子割。
对于男子那份的心情,女人很理解,就安慰道:
山歌子来是蜂蜜,唱上一句甜蜜蜜。
只要小哥常开口,就是小妹在陪你。
听到女人的安慰,男子心里很高兴,唱到:
山歌子是把金钥匙,一天不唱心中急。
只要听到姐在唱,死到阴间也欢喜。
该干活了,男人打柴,女人割草。但是男子不甘寂寞,心思还在女人身上,开口又唱:
清早起来要上坡,走到山坡唱山歌,
一人唱来没意思,二人唱来才快乐。
和心爱的人一起劳动,女人也很快乐,接着唱道:
清早起来上山坡,二人上坡唱山歌。
郎来唱来姐来和,唱得二人乐呵呵。
累了,男人和女人停下手里的活,坐在山坡上歇气,男人想试探一下女人的心思,就唱道:
坐在山坡唱山歌,小妹有话对我说。
隐到心里不是事,说道出来才快乐。
面对男人的询问,女人就坦率地表达自己的难处:
坐在山坡唱山歌,小妹有话不好说。
晚上怕我亲丈夫,白天怕我老人婆。
知道女人既爱自己,又怕家中的丈夫和公婆,境况两难,男人就劝勉道:
坐在山坡唱山歌,叫声小妹好好过。
丈夫骂了装没事,公婆骂了没听着。
面对心爱的男人的安慰,想到自己在家里的情况,女人陷入相思相爱,却无法与爱人结合的痛苦之中,无心思唱歌,就沉默了。
过了一会,男人又开始向女人表白:
唱个山歌叫妹听,不知小妹是啥心。
有心与你和个好,恐怕丢脸又丢人。
面对男子的质问,女人如实禀告:
唱个山歌叫郎听,不是奴家心里狠。
要是丈夫知道了,你叫奴家咋活人。
男人知道女人害怕自己的丈夫,就给支招:
叫声贤妹听我说,只要你我二心合,
处处做事都小心,他是神鬼也看不着。
面对男子的花花心肠和不良企图,女人直言拒绝,表示自己不愿和爱人做出轨的事,但也表示要和爱人精神相悦。
叫声小哥听奴说,那些事情不可做。
只要你我唱山歌,奴家天天把年过。
男人心不甘,继续给出主意,更加迫不及待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叫声贤妹听我言,先来放个烟雾弹,
只要你心有了我,我等十年心也甘。
看到男人对自己这般痴情,这番苦心。女人被感动了,就许诺安慰心上人道:
小哥说话真可怜,奴家有话说在先,
没得空空你别来,有了空空再相见。
听到女人答应给自己机会,男子高兴的参神拜佛,并指天发誓,表达对女子的真心:
只要贤妹开了口,好像观音救了我。
当面赌个紧箍咒,变心就叫天杀我。
看到男人见杆就上,给点脸色就得意忘形。女人就正言劝导:
叫声小哥把话听,莫把那事当个真。
只不过是耍玩意,哪个贪花过一生。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男人见女人不能得手,很失望,默默地干活。
女人看到男人一心贪花恋草,害怕误了家庭,就又劝道:
小哥说了一千遍,奴家还是来相劝,
贪玩没得好下场,爱妻才能万万年。
面对如此美丽动人,正派得体的女人,男人绝不善罢甘休:
叫声贤妹听我言,实话给你真心传,
活在不把你得手,死了变鬼还要缠。
男人的沉湎情感,不求上进,男人的胡搅蛮缠,狂言乱语,终于激怒女人,开口骂道:
小哥是个癞皮狗,这家吃了那家走。
小心遇到打狗匠,剥你皮来吃你肉。
面对心仪的女人的责骂,男人也翻脸,恶语相对:
小妹出言太张狂,开口就把人来伤,
天下女人千千万,这方不亮走那方。
听到男人的污言秽语,女人知道这是男人在刺激自己,兜头一盆凉水,讽刺男人:
叫声小哥别夸嘴,离开老娘去缠鬼,
要是你能找一个,不是缺膀就瘸腿。
听到女人的谩骂和讽刺,男子也恶语相还,
叫声小妹你听清,别把老子不当人。
二天找个红花女,比你婆娘强十层。
看到男人不争气,不听劝,还骂自己,女人彻底失望,狠狠骂道:
你要找了找你妈,没得老娘把嘴夸,
哪怕你找个七仙女,老娘装个大眼瞎。
女人真的生了气,男人就急了,又好言好语,逗女人开心。
叫声小妹你别急,说个假话惹惹你,
要是真的离了你,全不死来也脱皮。
女人对这个不争气的男人,又气又爱:
不管你说话真与假,气得奴家心要炸。
白天把你当眼睛,晚上把你当肝花。
面对这场误会,男人心存愧疚,进一步安慰女人。表示今后不再惹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气。并希望忘记这一场不愉快的事。
说是说来笑是笑,希你把它都忘掉。
如果今后再气你,跳到火坑叫火烧。
女人听到男人的铮铮誓词,也急切切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只要你把话说明,何必赌咒当个真,
真心实意对待我,挨打受骂都能忍。
干了一天的活,唱了一天的山歌。天色向晚,也该归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男人发了坚誓:
真话说了千千万,难表心中肺腑言。
今后如果把心变,千刀万剐由你砍。
山歌,是生活的歌,劳动的歌,爱情的歌。宁强山歌,是宁强人生活的记录。从这段婉约有致,跌宕起伏的男女对唱中。我们看到宁强男人性格直爽,感情奔放,宁强女子多情善感,得体大方。一段真挚的爱,发乎情,止于礼。从劳动中产生,从内心深处迸发,从口中悠然唱出,但是却止于道德,止于礼仪。不乱不弃。这正是宁强山歌的魅力所在。也是宁强先民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的真实写照。透过一段山,我们看到先辈的淳朴的山野民风,敦厚的文化积淀,高尚的道德风貌。
宁强民歌,我为你致礼!
宁强先民,我为你致敬!(宁强县代家坝中学 周凯 )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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