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刺绣乡俗
2010-4-1 15:03:34 来源:网络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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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农家妇女制作和世代传习的民间刺绣,包括蓝印花布、刺绣、缂丝、漆器、景泰蓝、剪纸等,而其中最主要、最有特色的品种就是我们当地人称道的“架花”(陕南人称的“架花”,大体上与工艺美术学界习称的“挑花”同义,多是用家织自染的粗布〈蓝、白、红色〉为底,棉线〈白、褚红的素色线为多〉为材料,以小十字为基本针法单元,在布的反面进行刺绣),如屋门上的门帘、床上挂着的帐檐、铺着的床围、盖着的罩单、枕巾;行情礼物中的手帕、裹肚、烟荷包、香囊、褡裢;儿童戴着的围嘴、围裙,妇女衣装上的圆领、袖口、裤脚、鞋、袜,背小孩用的背袋,男人的腰带、裹腿布(带头)等。那个时候,老乡们已开始倾慕新式轻纺工业制品,所以很高兴用自家的一块粗布架花枕巾去换一条新“羊肚子”毛巾(这里的“肚”,陕西土语系指胃脏,羊的胃脏表面有较密的乳突,与针织的毛巾比较相像。50年代陕西农村中仍多使用自织的粗布擦脸巾,机织毛巾仍被视为新奇之物)!
这里几乎是无家不绣、无女不绣,绣和纺织、编、缝、补不可分离的。只要你走进一个有历史的老村子,只要能找到一位年纪稍长的老太太,无论过去家境贫富如何,在简单说明来意之后,差不多都能得到一些收获。在陕西农村把妇女纺棉花时哼唱的心曲,还有剪纸花样和绣下的绣品也统统称为“花儿”。在翻腾出已压在箱底柜角几十年的“花儿”之后,老大娘们会津津有味地向你回忆,自己刚进入少女的年龄,母辈如何教她纺花织布、剪纸、扎花绣朵、教贤良(“教贤良”是陕西特别是关中农村口头传承的歌谣中的名目。其内容是指示女孩自小在家以至未来出嫁成家后做人应遵奉的行为要点);订婚后,如何经年累月地给自个儿做整套的嫁妆,给未婚的丈夫、公婆、叔嫂绣“见面情”,给将在婚礼上见到的邻里、亲友、宾客绣“结缘法”礼品;新婚前后她的手艺如何在公众场合展示,接受各方品评鉴赏;婚后她如何让自己的丈夫身上有足以炫人的装饰;生下孩子后她又怎样用自己的劳动把小宝贝打扮得花团锦簇(大部分由原先的嫁妆绣品改制而成);老人下世,她作为儿媳或女儿,又怎样用针线为他们增添光彩和告慰。你的手巧,能帮助你赢得周围人的亲热和敬重;你的手拙,理所当然地会招来讪笑与埋怨。在那种社会条件下,刺绣不单是人家生计的实用,还是人格品位的表征、人际伦理的纽带。
架(挑)花的十字针、平绣的长短针、锁绣的辫子股、打籽的挽结,都是靠最小的针法单元,不退反进地层覆运用铺张联贯,组织成各种不同表现效果。平针中又结合线色的转换发展出掺针(其中除柔和的“晕染”式外更多运用较刚硬的掺插交接)、接针(色阶分块并置)、编针(交织效果)。一个个小结的“点”可以连成线、组成阵列、堆成团块;或者用来“勾勒”轮廓骨架,或者撒成间断的鼓点,或者用作点晴之重笔。除了单纯的针线技巧,陕西乡俗刺绣还十分注重补贴拼缝各种基料的技法(俗称为“集”),以及特种(硬质、闪光、大块、须茸)辅料的嵌缀联络技法;还有以布帛或针线中充垫棉、毛、梗或纸使之加厚的堆砌层迭(“垫绣”、“悬绣”、“包梗”)手法。这就使它与绘画中清逸淡雅一支迥然不同,更突出质材、光泽、厚度以及幅面整碎虚实的强烈对比变化,造成复杂的建筑感,显现出丰富多彩不拘一格的匠趣。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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